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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南偏头看了眼厕所：“在洗碗，找她有事？”

  齐染又道：“你怎么关机了？”

  “有吗？”程南道，“大概是没电自动关了吧。说吧，过来干嘛？”

  齐染看沈晨夕还没出来，上上前凑到程南耳边小声道：“心安集团完了。”

  “什么？”程南眉头蹙起。

  “你难道都不关注财经频道的吗？心安集团偷税漏税严重，罚款好多个亿呢！”

  齐染小声道：“听说当初是掌握了心安集团偷税漏税的证据，精准严查出来的。”

  “咳咳——”

  看见沈晨夕端着碗碟从厕所里出来，程南立马轻咳了两声，示意齐染别说了。

  “没事，我都听见了，心安集团偷税漏税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沈晨夕将碗擦净放好，接着拿纸巾将手擦干。

  程南和齐染面面相觑。

  “婚内出轨、有私生子、偷税漏税、股票市场暴跌、合作企业纷纷要求节约赔偿……”沈晨夕一连串说了十多个江毅辰与心安集团现在面临的困境。

  “所有，没必要瞒着我。”

  病房里一片寂静。

  等齐染走后，程南看着沉默不语坐在椅子上低头在ipad上绘画的沈晨夕，抿了抿唇，缓缓问道：“难过吗？”

  有这么一位父亲，应该很难过吧。

  沈晨夕尖顿了下，在画板人物的眼睛里落下了不完美的一点，她点了下返回键，将画保存后，把ipad关了，放在一边。

  “没什么难过不难过的，他早已对我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跟他唯一的关系，大概就是我身体里有着一半属于他的基因，”沈晨夕抿嘴笑了笑，“你要是想让我开心，你就早日康复，跟我一起回家去。”

  “我不喜欢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程南柔声道：“好，保证完成任务，其实我感觉身体良好，明天就可以拆石膏办出院手续回家了。”

  沈晨夕斜了她一眼：“你做梦，动筋伤骨一百天，你还得在医院待满一百天才行。”

  “……”

  程南苦脸求饶：“别，你要相信高的现代医术，这点小伤没几天就会好的。”

  沈晨夕默默地看着她没说话，眼神毫不动摇。

  她一定要等程南完完全全好了，才带她出院，半点谈话的余地都没有。

  两人四眼相对，对峙着。

  沈晨夕真的一眨不眨，就在程南打算认输时，一通电话打来，程南便踩着电话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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