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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写方案了，老头喜欢故事，那我明天给他讲故事好了。”

  “……祁，祁总，您认真的？”

  “不行？”祁越自信地笑了笑，“既然他喜欢爱情故事，那我讲的故事他肯定喜欢。”

  第二天早上，祁越和昨天差不多时间到了红墙白瓦房，毫不意外，许诺已经到了。

  昨天之前，祁越和许诺已经有四年没见了，现在的许诺比以前瘦了，五官轮廓更分明了，他穿着一件中规中矩的白衬衫，给人一种清风道骨的感觉。

  呵，清风道骨吗，还真不适合他。

  四年前，他从美国回来过圣诞节，单独找的许诺，许诺当时说的话，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阿越，从小到大，无论家境、外貌、还是成绩，甚至更多的更多，每一样你都越我。看到每一次的年级排行榜你都在我的前面，我很不服气，可又能怎么样，我尽了最大努力还是越不了你。”

  “可是现在，有一样我终于赢了你，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她喜欢的是我，她向我表白了，和我在一起了。我承认，选择和她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我并不想伤害到那么善良的女孩，在你出国没多久，我就和她分开了。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她并不喜欢你的事实啊。”

  祁越已经忘记了当时的心情有多糟糕，多年的兄弟利用他喜欢的女孩报复自己，这足够他愤怒到极点，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给了许诺一拳，终结了两人多年的友谊。

  友情背叛，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情绪都反复低落。

  他也害怕涂萌子被许诺伤害到了，在离开沐城前还偷偷去看过她。当他看到涂萌子两眼无神，游魂似的飘进学校时，他既愧疚，又觉得自己找虐。

  是啊，她不喜欢他，他做什么都徒劳。

  Jaffer把许诺和祁越唤进了书房，佣人给三人都递上了现磨咖啡。

  Jaffer喝了一口咖啡，问两人：“你们谁先来？”

  祁越不紧不慢地往沙上一靠，五指轻敲沙扶手边，说：“许先生先吧！”

  “好！”许诺也不谦让，垂眸整理了下白衬衫，便站起来，流利顺畅地讲述了他的方案。

  祁越不得不承认，排除掉人品问题，许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思维缜密，进退有度，他肯定也调查过Jaffer，很懂得在Jaffer感兴的事上加重着力点。

  听许诺讲完后，Jaffer拍着手，大笑道：“哈哈，许你真够可以的，被你一说，我脑海已经有了个完整画面了，真的很想把它变成现实。”

  Jaffer又说：“但我还是要听听祁怎么讲。”

  祁越站了起来，他今天穿着阿玛尼粉色衬衫，配的是阿玛尼浅灰色休闲西裤，这一身打扮让他看起来少了些平时的商务气，多了点休闲感。他双手插兜，走到Jaffer的大办公桌前轻轻一挨，笑了笑说：“Jaffer，我今天只想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太好了！我喜欢听故事。”Jaffer开心道。

  许诺却是脸色一变。

  祁越开始娓娓道来：“我高中时就喜欢上一个女孩，因为知道大学逃不过出国的命运，我不敢表白，我没有勇气让她无缘无故等我几年，未来有太多未知，自己还没强大来去自如，又怎么敢随便给人承诺呢？我想赌一把，赌我如果回国后还喜欢她，而她又单身，我会毫不犹豫去追。然而，在我出国前她就和别人一起了。”

  书房里一片安静，Jaffer手指交叉静静注视着祁越完美的侧脸，可能是因为陷入回忆里，祁越的目光显得悠远绵长。

  许诺低着头，眼睛紧紧注视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兀自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

  祁越继续说：“她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了。这之前，我一直很自信她对我是有感觉的，可当她和我的朋友走在一起了，我才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从高中到大学，我都和我这位朋友同进同出，我从没想过，她看我的时候，有可能是在看我身边的朋友。”

  “那段时间我总觉得自己有一样很珍贵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可他们是自由恋爱的，我做不到横插一脚这种事，但我选择了一种别扭的方式，就是他们去约会时，我厚着脸皮跟去了，这是中国人常说的做电灯泡。”

  “我很怕他们会当着我的面亲热，庆幸的是在我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一周时间里，他们连多余的身体接触都少之又少。我很想继续跟下去，但我出国的时间到了，我不敢想象没有了我这个电灯泡，他们是否会展得更好。没过多久就圣诞节了，我回国，专门找我朋友试探他俩有什么进展，结果他告诉我，他们在我离开后不久就分开了。”

  “也就是我这个小，我认为最要好的朋友，他可以用平静的语气告诉我，他和我喜欢的女孩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报复我样样比他好，他不想我成为人生的赢家，其实他根本不喜欢那女孩。”

  突然“哐当”一声，打断了祁越的话，Jaffer闻声望去，只见许诺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倒到了茶几上的咖啡。

  Jaffer喊道：“嘿，许，别忙了，我让安娜进来处理一下就好了。”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许诺向Jaffer道歉，不料对上了祁越投过来的眼神，有似笑非笑，有看透一切，还有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