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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森球是开采恒星能源的工具，是它将人们推向宇宙的腹地。

  楚玄舟知道它的意义，不过还从没亲眼见过它。

  6云挽把自己带到这里做什么？

  像是猜到他正在想什么似的，6云挽操纵星舰继续向前。

  “警告！警告！”

  “非航行区域！请尽快驶离！”

  6云挽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禁区似的，直到几分钟后才停下。

  他们的眼前一片漆黑。

  “殿下您看，戴森球的能将恒星的光芒完全遮挡，就像是把一只萤火虫关进盒子里。”

  楚玄舟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没了光和热，这颗恒星周围的所有行星都会失去白昼、生物灭绝，终年处于极寒状态，”6云挽看着楚玄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从前我们不允许开采可居住星系的能源。”

  6云挽明明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可楚玄舟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浓浓的悲哀。

  “直到十年前，《赫明协定》取消了这个限制。你知道后来生了什么吗？”

  “为了钱，许多低等星系将自己的恒星售卖出去开采资源，数万亿人从此活在黑暗与严寒中不见天日。”楚玄舟如实回答。

  没想到听了他的话，6云挽竟然摇头了。

  摄政王突然笑了起来，甚至忍不住弯下了腰。

  楚玄舟从没有见过他笑得这样肆意，就像是大簇大簇盛放在原野上的罂粟。

  美丽且刺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6云挽终于拍了拍楚玄舟的肩膀，他摇着头说：“不对，殿下。您说错了。”

  站在失去光芒的恒星前，6云挽的眼眸也变得格外黑，黑到隐藏了一切情绪。

  6云挽突然靠近，他将唇贴在楚玄舟的耳边悄声说：“从此我在星际呼风唤雨。”

  他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就像是在嘲笑对方的幼稚似的。

  6云挽的声音传到耳边，楚玄舟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用蛇信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过往的十几年，生存是楚玄舟唯一关心的事。

  但是现在，他竟然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探究和好奇——6云挽究竟在想什么，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6云挽又在光脑上点了一下，星舰终于伴着警报音，慢慢远离了这座恢弘的人造物。

  在离开的时刻，6云挽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它一眼。

  他的目光里满是眷恋，就像是一个画家在欣赏自己最心爱的作品。

  “是我平定了反叛军，签下了协定。”戴森球彻底消失在了视界中，那片梦幻的烟粉色星云又出现在了航道的另一头，6云挽慢慢敛起了笑意。

  他的声音一点点沉了下来，语气也随之变得严肃：“《赫明协定》背后庞大的利益链条都与我有关，所以我这个人类才能登上摄政王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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