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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已過，夜幕降臨，酒吧街已經燈紅酒綠的熱鬧起來，兩側的音樂聲夾道而起，男男女女進進出出，更襯出關門大吉的mou蕭條淒涼，林樂然安靜抽菸不說話，肖老闆又說：「如果我說，我一直在賣你的消息拿他們的錢，樂樂，你會不會怪我？」

林樂然說：「哦。」

「如果不是你，反正也會有別人，肖哥，起碼你對我很好。」

「你不怪我？」

林樂然不回答，他沒有說不怪，他只說：「當初不是你收留我，我只能餓死。」

肖老闆嘆了口氣：「鄢家不會讓你真的餓死的。」

「你一開始就知道嗎？」

「那我真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想得很簡單，就是圖你年紀小好騙，又長得好看。」肖老闆想起十幾歲的林樂然，高高瘦瘦，臉色蒼白，有一雙又大又漂亮的眼睛，霧蒙蒙的空茫的眼神。

「樂然，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對，我這不是小孩兒該待的地方，也不該把你往前台帶，但是咋辦呢，你哥就是幹這個的，你該遇見點好人。」

「夠了。」林樂然垂下眼睛笑了笑，「我遇到的人已經夠好的了。」

「最近來查你的人很多。」肖老闆提醒道，「而且不是他的人。」

「所有的錢你都收了？」林樂然嘆了口氣，半真半假地揶揄道，「難怪停業了。」

「是，你哥這是……活該。」肖老闆心虛地摸摸臉，吸了下鼻子，「貪了。」

「你還沒真正惹到他，這只是個小的警告。」林樂然誠懇地說，「肖哥，小心點。」

肖老闆愁眉苦臉地說：「再不碰了。」

第二支煙已經燃盡，林樂然突然說：「如果再有人來問你，你就說我去度假了，不要提別的話。」

「那如果墨然來問呢？」

「一樣。」

「好。」肖老闆點頭答應，「樂然，你要去哪？」

林樂然已經要走，下了兩節樓梯，此時轉身笑了笑，看起來自然又輕鬆。

「去度假啊。」

他開著車，一路出了城，到達目的地後，發出最後一條消息，然後當著來接他的對接人的面，拔掉了電話卡，把手機扔給對方。

林樂然淡淡問道：「現在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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