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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臉漲的通紅,終於忍不住抱著包廂里的垃圾桶吐的天昏地暗。
楚亭山站在一旁,想伸手給他順順氣,可剛一伸手又不好意思的縮了回來,直撓後腦勺:「你還好嗎?不能喝就別喝,逞什麼能。」
和傅秉明作對這麼多年,也算得上是知己知彼了,所以他是知道這傢伙有腸胃病的。
也知道他已經很多年不怎么喝酒了,除了不可避免的場合會喝上那麼一點,幾乎是不沾嘴的。
還有一次見他喝這麼多,那就是他重生在關星河身體裡的那個晚上。
男人吐了還一會,難受的緊,一直彎著的腰背也開始隱隱作痛,他低著頭,隨手扯住身旁楚亭山的胳膊,像是找到了什麼支撐點般,踉踉蹌蹌的從位置上起來:「送我回去。」
楚亭山看著自己胳膊上男人那隻猶如玉蔥般的手指。
傅秉明抓的用力,指尖都開始微微泛白。
他本能的有點想逃開,但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太不人道,所以,四肢就略顯彆扭和僵硬的扶著男人往外走。
傅秉明耷拉著腦袋,一隻手掛在楚亭山身上一隻手捂著肚子已經疼的說不上話了。
中途的時候,楚亭山還被攔下來結帳。
一頓飯花了八千,拿著帳單的楚亭山手都抖了。
這是吃飯呢還是吃金子。
「先生,現金還是支付寶?」前台的服務員語氣溫柔。
楚亭山見傅秉明這副死樣也是沒法再掏錢買單,只好咬著牙墊付:「支付寶。」
這一筆巨款讓他乾癟的錢包雪上加霜。
到店裡人太多了他不好開口,拖著傅秉明到了門外後,他就開始在男人耳邊算帳:「一小時兩萬,剛才又幫你墊付了八千,再加上我幫你領回家的份上湊個整給三萬,不過分吧。」
楚亭山不承認自己這是趁火打劫。
見垂著腦袋的男人不回應自己,他又忍不住想要得到肯定的答覆:「我算的沒錯吧,傅總。」
「關星河,你不去當會計真是可惜。」
「是嘛,我也覺得。」
聊這幾句話的功夫他便將男人帶到了車前。
楚亭山將傅秉明塞進了副駕,自己坐上了主駕駛。
因為之前出車禍的陰影,他現在別說是開車了,就連坐車都有點慫。
他將安全帶綁好,做了好幾分鐘的思想建設,又看了看副駕上的傅秉明:「你把安全帶繫上。」
男人卻像是屏蔽了所有的雜音一般,緊閉著雙眸一動不動。
無奈,他只好湊過去替他綁安全帶。
傅秉明身上濃重的酒氣與那股淡淡的木質香黏連著呼吸灌入他的鼻息之間。
扯安全帶的時候,楚亭山不自覺的就往男人的臉上瞥。
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一雙禁閉的雙眸,睫毛很長,似乎因為身體上的不舒服而在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