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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至中天,鸞帳輕舞,月光掩映著一室春光,爛漫裹著繾綣翻滾不休。
衛瀾霆醒來時,頭還有些痛。
揉著太陽穴從床上坐了起來,錦被滑下,才驚覺自己竟是不著寸縷。
側眸一看,江無虞背對著他,白皙瘦弱的背部遍布青紫,顯然是被他折騰得不輕。
江無虞睡眠淺,衛瀾霆起身時他就醒了。
經過昨晚,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曖昧,他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由於宿醉剛醒,衛瀾霆的嗓音格外低啞,微微上揚的尾音還帶著股的慵懶,勾人心弦。
「容熙,你與孤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江無虞緊閉雙眼,清秀的眉心驀地蹙起,背脊一僵。
心口像是被人一把掐住,傳來喘不過氣來的鈍痛。
後來衛瀾霆才知道,原來江無虞喜歡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無虞了他七年,從初見的第一眼開始。
一眼淪陷,自此萬劫不復。
越回想,衛瀾霆就越是懊惱。
他中了極烈的媚藥強要了他,醒來竟還把他當成了別人,實在該死。
那時候,他想必很是傷心吧?
江無虞睡得不安穩,翻了個身,將衛瀾霆鋒的思緒一下子拉了回來。
衛瀾霆眼尾微紅,俯下身在他的額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帶著憐惜。
起身,推門而出。
衛硯還在門外守著,俯身行禮,「爺。」
「撥兩個會武功的人照顧他,不要侍女。」
衛瀾霆抬眸望了望天,狹長俊逸的眸子被光刺得眯了眯。
衛硯點頭,「是,爺很看重江公子。」
這句話,衛硯很肯定而不帶一絲疑問。
衛瀾霆聽後付之一笑,眼眶染上了一抹妖冶的紅暈,添了些魅色撩人。
他轉過眸子望著衛硯,嗓音低沉悶啞:「衛硯,你聽過因果輪迴嗎?」
衛硯愣了愣,眼中閃過疑惑。
衛瀾霆重生後,衛硯是他最信任不過的心腹,好事壞事多半都是交給衛硯替他去做。
因而,衛瀾霆對衛硯遠比賀勤風來得親厚。
衛瀾霆低頭,抬步從衛硯身邊緩緩走過,身影晃動間衣袖輕拂,風姿如塵。
「你不懂,這是孤欠他的。」
衛瀾霆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輕得像是自言自語,聽在衛硯心中卻像千斤重石一樣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