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頁(第1页)
整個人宛若高懸於夜空之上的皎皎明月,令人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褻瀆之心。
這樣的瘦雪霜姿,難怪要配上一頂幃帽了。
別說是宴清,就連美貌堪比清江一國的江無虞看到了都會忍不住愣上片刻。
他是發自內心地覺得容熙生得極其好看的,不染纖塵,就連日光都不忍在他身上留下斑駁的樹影。
或許正是因為容熙身上的那種美是自己所不具備的,所以江無虞才會美人惜美人,折服於他的清華如玉。
衛瀾霆與他都是一樣愛美之人,覺得容顏皮囊至上,所以才會被絕世的容顏所吸引、所迷惑。
暫且不提衛瀾霆身上別的本領功夫,但他挑人的眼光絕對是不容置喙的。
江無虞如庭前開得最妖嬈明艷的一朵芍藥,第一眼便能俘獲旁人的驚艷讚嘆。
而容熙則是暗夜悄然盛開的一株無邊幽雅的曇花,讓人越看越捨不得移開眼。
這倆人各有千秋,然均屬不可多得的絕色美男,能任意擁有一位便已是旁人求之不得的艷福。
不過既然是容熙這個老熟人,江無虞便沒了方才打擾別人的難為情,跟老熟人說幾句話而已。
能稱之為「打擾」嗎?
確切的來說,應該是「敘舊」還差不多。
只見江無虞在旁邊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又低著頭吹了吹石面上的灰塵,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一點兒都不跟容熙客氣的,反正這上林苑和這汪清湖,也不是容熙一人的。
容熙能坐得,那他自然也可以了。
容熙輕扯了扯唇角,沒說什麼,目光平靜無波,繼續心無旁騖地直視著前方的湖面與自己的魚裘。
江無虞擱旁邊坐了好半天,果然沒有一條魚兒上他的鉤,大多都避著魚鉤繞過去了。
容熙明明知道,卻愣是不急也不惱,仿佛他有無數的時間可以耗費在此。
不算很急性子的江無虞看得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直接拖了鞋襪赤腳下湖給他捉幾條魚回來。
「容公子,不是我說啊,你這魚鉤上頭連一丁點的魚餌都沒,能釣到魚就有鬼了。
咱貴妃娘娘寵冠後宮,清淵殿更是跟醃蛋似的富得流油,明明不窮咋還這麼摳摳搜搜的,魚餌都不給你買的。」
江無虞雙手環胸,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調侃著,不過調侃的對象更多是指向容清越。
相比起容熙,江無虞更不喜他的姑母容貴妃。
怎麼說呢,有些時候江無虞其實覺得他跟容熙還挺有同病相憐的那種感覺的。
他們都是不受寵的皇子,很多時候都是作為一顆棋子而存在的。
有用時啟,無用時棄。
容熙沒有說什麼重話,亦沒有在江無虞面前維護自己的姑母,他只是音色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