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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鳶止住了啜泣,調整好情緒,抬起頭微笑著對宴清由衷道謝:「幸好你來了,宴清,謝謝你。」
覃鳶這眼神,硬生生把宴清瞧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兩個人又離得這般近,宴清頓時尷尬得有些無所適從,抬起手撓了撓腦袋。
赧然說道:「嗐,小事!只是我正巧在這附近聽到了而已。換作其他人,也斷不會見死不救的。」
覃鳶望著宴清從救她的英明神武的神明又變回了那個憨厚可愛的小郡王,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說是這麼說,但是覃鳶心裡很清楚:換做旁人,舉手之勞或許會幫一把;可若是需要去以命相搏,不是誰都會如宴清這般毫不猶豫的。
權衡利弊好像是人成年後與生俱來的能力,但宴清卻擁有一顆赤子之心,不計較那些複雜得失。
坦誠純粹,乾淨澄澈。
和她見過的那些官宦子弟不一樣,和她的父王皇兄不一樣,和她見過的許多人都不一樣。
覃鳶忽然又想到,自己此刻在他眼中的模樣定然十分狼狽不堪,於是神色彆扭地將臉別了過去,恨不得用手把臉給捂起來。
「那個…你臉上沾了好多血,擦擦吧?」
宴清以為她是嫌棄自己現在的臉太髒了,可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這個大老粗身上根本就沒帶帕子。
於是他便用匕從自己衣擺上劃下一塊布料,遞給了覃鳶。
其實覃鳶身上是有帕子的,只是宴清的動作太快了,她還來不及制止,宴清就已經將他的一塊衣角料割下來了。
覃鳶無奈地笑著接了過來,可瞅到宴清的衣服上不僅缺了一小塊,還沾上了匕上的血污,頓時心疼不已。
「你怎麼這般實心眼?好端端的衣裳,就這樣糟蹋了,多可惜?」覃鳶忍不住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哦,無妨。你們女兒家不是都很注重自己的容貌嗎?這樣的衣裳我府中還有許多件,可你的臉只有一張。
趁血還未乾涸快擦擦乾淨,否則等血幹了就得去找水來清洗了。上林苑裡的水源可不多,也不好找。」
宴清不以為然地說道,但他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所以將布料給她自己擦。
覃鳶不禁心生動容,有些慌亂地點了點頭,然後拿著布料開始一點一點地擦拭著自己臉頰上的血。
良久,她有些忐忑地看向宴清,不安地問道:「那個…我的臉現在擦乾淨了嗎?」
「那邊,那邊還有一點。」宴清微微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覃鳶鬢角的位置。
「啊?」覃鳶在臉上胡亂地擦了擦,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到底哪兒。
宴清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奈地朝覃鳶走近了一步。
伸出右手食指,點在了覃鳶鬢角前邊的皮膚上,指腹往旁邊輕輕旋轉,將那滴血抹乾淨。
第152章憐取眼前人
帶著溫熱的指腹觸上細膩微涼的臉頰,有些酥癢,覃鳶的羽睫不受控制地眨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