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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舒陽在身邊,艾瑞已經非常不高興,那個天天催著趕路的討厭傢伙還要動手動腳,實在讓他非常生氣。
聽到艾瑞憤怒卻又生氣勃勃的傻話,凱法一下子就被從光影的迷障中拉了出來,橫了馬修一眼。
「他很聽話,只是……」馬修有些尷尬。
「只是,他只聽那位舒陽教士學徒的話!」
凱法壓抑著胸口裡澎湃著,似乎要噴涌而出的憤怒和失望,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也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讓他進來……我是說,那位舒陽。好好教導他,把該說的幾句話背下來,其餘的半個字也不許多說!」
凱法扭頭就走,把這座偏僻的宮室留給馬修,以及他那個糟糕計劃的執行者們。
他不能將希望全寄托在這個錯漏百出的「替身」行動上,有些事情必須做起來了。
「舒陽,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你不會想知道,如果這個計劃失敗,會有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馬修穩穩坐在椅子上,面孔藏了絲絨窗簾的陰影之中。
他望著艾瑞歡呼一聲奔向門口,幾乎是撲上前去迎接他的「調-教者」,他張開口,用低沉而緩慢的聲調說道。
——就仿佛滿天的陰霾在漸漸積聚。
陶舒陽看了看他,隨手按住不停亂蹭的傻小子,心頭也開始有些忐忑不安。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馬修推開宮室牆壁上一扇又一扇的櫃門,目光從幾件熟悉的衣袍上滑過,最終停留在一件銀灰色的長禮袍上。
這件用銀絲和東方絲綢織就的華貴衣袍,是在三個月前剛剛做好的,本來是準備讓王在成年禮上穿著。沒有想到,衣服還華美如,它的主人卻再無蹤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用力吐出,仿佛這樣就能吐出胸中的塊壘與擔憂。
馬修伸手在禮袍上輕輕一觸,指尖似乎被它燙傷一般,迅地移了開去,拎下另一件與它款式相近的舊衣袍。
「給他換上,我來教你們成年禮上該做的動作,該說的話。」
本想把衣物遞給艾瑞,但看到那傻小子像是只巨型犬似的圍著年輕學徒搖尾巴,那張與王神似的面龐上露出讓人不忍直視的傻笑,馬修只覺得牙根發酸,眼角都在抽搐。
他沒好氣地將衣服塞給傻小子的親愛的舒陽:「趕緊給他換上!把面具也戴上。」
因為這件事情太過要命,馬修必須將知情的範圍縮到最小,而能信任的心腹們有大半還在聖禮城外艱苦地尋找著王的蹤跡,小半都在各處探查和監視燒炭佬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