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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愛情,林見鹿也不得不承認,她是真心的喜歡赫敏,可卻還是下不定決心和她在一起,哪怕她此刻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赫敏的情誼,可卻仍然不肯邁步那一步。
她在用不要求回報,在逃避自己渴望得到情感回報的內心。她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羞愧——翠鳥死了,她才意識到,這個人真的當她是妹妹,無私的幫助了她很多。
多可笑,她終於找到了自己和世界的一點聯繫,代表聯繫的人,卻不在這個世界了。
翠鳥死後,林見鹿第一次哭,哭的不能自己。
吧檯後面,一個身影在聽到哭聲的一瞬間就竄了出來,摘下假髮套,然後快步走到林見鹿旁邊,坐下來,猶豫片刻,把林見鹿攬到懷裡。
林見鹿把自己埋在赫敏的頸窩,不想露出淚流滿面的樣子。一直哭到累了,乏了,才不好意思的坐好,赫敏體貼的沒有嘲笑,拿出手帕遞給林見鹿。
林見鹿接過來,胡亂的擦了擦臉,小聲嘟囔,「我愛你,赫敏。」
聲音很低,但赫敏聽到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林見鹿,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可當事人擦好了臉之後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甚至還拿出鏡子補了補妝。
赫敏:……
三月剩餘的日子都過得很平穩。林見鹿好像一個單純的學生一樣,每天都是在認真的學習,好像跟供銷社沒什麼關係一樣。
赫敏樂於見林見鹿不去冒險,每天兩人共同上課,學習,寫作業,偶爾林見鹿會收到馬布利的信,然後兩人在一起討論叛徒的蛛絲馬跡。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後來夜深人靜的時候,赫敏好幾次回想,都覺得那句「我愛你,赫敏」不是幻覺。可現在林見鹿對她的態度,和迷情劑之前沒什麼區別。
自從下定決心想要奪取主動權之後,赫敏一直覺得都很順利,可現在,到了瓶頸了。她甚至覺得林見鹿在裝傻——她就是故意不想繼續表白。
赫敏甚至試圖暗示過,在愚人節的時候。
愚人節每年的節目都是整蠱,自從當上了級長之後,赫敏成為格蘭芬多的整蠱目標,似乎所有學生們都以讓平時威風凜凜的級長出糗為目的。
原本每年只要小心一些就好了,但隨著弗雷迪喬治兄弟的產品熱銷,現在赫敏要盯防的東西不要太多,她恨不得今天都不要出門:上課的時候要提前看椅子上是不是有膠水、打開書包要擔心鵝毛筆會不會被換成只寫錯字的、走在路上收到低年級學生的求救要考慮會不會是陷阱……
還有吃東西,赫敏全天只敢吃出現在餐桌上的食物。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陷阱」,是因為赫敏眼睜睜的看到羅恩每一樣都中了,雖然他發了脾氣:當他在休息室坐到椅子的時候,椅子突然像一張大嘴把羅恩吞進去,組成了一個三明治,被整了一天的羅恩像發怒的公牛一樣氣憤的在休息室大喊大叫。
赫敏看著心有餘悸,原本她是想坐在那張椅子上的。
但她躲得過惡作劇,終究還是沒有躲過一場尷尬的表白——一個五年級的學生,在休息室里放了好多韋斯萊兄弟出品的「嘭嘭煙火」,在漫天嗆鼻子的煙火背景中,幾個人合力推過來一大束花,然後一個男生從花中鑽出來,一副花男子的樣子,和赫敏表白。
赫敏發誓,她寧願用這樣尷尬的場景,換羅恩今天的一整天遭遇。她懷疑這種整蠱就是為了讓她尷尬,顯然目的是達到了的。
尤其是林見鹿在一旁笑的比誰都大聲。
那個花男子久久沒有回應,自己找台階下,大喊了一聲「愚人節快樂」,然後給每個人分發那一大束花,赫敏落荒而逃,沒敢看後續。
回到宿舍,林見鹿仍然捧腹大笑。一貫落落大方的赫敏遇到這樣的糗事,尷尬的不能自已的樣子真的值得記住。
赫敏氣鼓鼓的看著林見鹿,幾度想要掐死這人算了。
後回來的帕瓦蒂不知道發生什麼,還繪聲繪色的給大家講休息室的熱鬧場景——那個男生送的花吸引了好多蜜蜂,現在休息室已經沒人了。
她還一臉心有餘悸的說:「也不知道那些花是誰搞的。」
林見鹿強憋著笑,在赫敏嚴肅的目光中,沒有把「花男子表白級長」的戲碼講出來。等到帕瓦蒂看著兩人詭異的氣氛,先去洗漱了之後,林見鹿笑的捶桌。
「原來不只是花男子,還是個蜜蜂精。」
赫敏終於下狠手,推了推林見鹿,粗聲粗氣的說:「不許笑了。」
「好,好,不笑了。」林見鹿揉了揉臉,緩了口氣。「不過,話說回來,花男子應該真的喜歡你吧?」
「那又怎樣。」赫敏看著林見鹿一臉不著急,甚至還看熱鬧的樣子,就有點生氣,她忍不住說:「我單身,為什麼不能被喜歡。」
赫敏把重音放在了單身兩個字上,希望提醒林見鹿。可也不知道林見鹿是沒聽懂還是裝傻,她哈哈大笑,「可今天是愚人節,又不是情人節,說出來的喜歡只會被當做開玩笑啊。」
不知道是哪根筋撘錯了,還是今天被煙火熏得腦子短路了,赫敏居然說:「是啊,今天愚人節,所以我說我喜歡你,你信不信啊。」
林見鹿的笑聲像被掐斷了一樣。
空氣突然尷尬了起來。
從盥洗室出來的帕瓦蒂感受著和自己進去前尷尬的一樣,詭異的卻不一樣的氣氛,徑直爬上自己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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