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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姜在另一輛救護車上,車上拖著黃希和鄧聰,兩個人躺在兩張擔架床上,眼睛緊閉著,身體抽搐著,臉色很不好看,一副隨時都可能暴斃的模樣。
江姜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發現兩人抽搐的頻率竟然是一致的,這多少有點不科學了,但是非常的能力。
「先保住這傢伙的命,那個死不了。」江姜指了指鄧聰,「那個已經被鎖住狀態了,能力。」
反正厲煉之前說過了,現在正是要把能力推給所有人的時候,他坦然說出來也算是順應國家政策了。
來的醫生護士已經見多識廣了,如果說有一個地方是絕對瞞不住的,那麼這個地方就是醫院——就算是能力者,生病了也還是要來醫院的。
在能力還沒有在普羅大眾里普及開的時候,突然覺醒能力的人很多都會選擇來醫院看看,當初廉芹還在異常事務管理局負責給能力者進行登記的時候,大部分登記的人都是去醫院逮住的。
這可能也是手電筒能力者是目前發現的,最多的能力者的原因——因為身體某個部位發光了所以去看醫生,真是再自然不過的邏輯了呢。
對江姜說的能力,護士小姐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眼裡顯露了一絲詫異,但馬上就波瀾不驚了。她點點頭,翻了翻鄧聰的眼皮,確認他雖然身體一直在抽搐,但瞳孔沒有放大,看起來狀況還行,在醫生的指示下給他扎了一針。
處理好了鄧聰,又要去處理黃希,雖然江姜說這個人可以暫時不用管,但他們也不能真的就不管了。如法炮製給黃希也扎了一針,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你說,鄧聰應該也是心火吧,這個心火是一次只能感染一個人嗎?黃希倒下了鄧聰就感染上了?還是說其實兩人是一起感染上的,只不過黃希先發病?」江姜說出自己的猜想,反正別管有沒有道理,先提出猜想再說,「而且你看,心火好像也不完全是抽象的,也表現出了一些確切的火的特徵得,他們的體溫都很高,他們嘴唇全部都乾裂出血,現在天氣是熱,但也沒熱到這種程度對吧。」
江姜說著自己的猜測,下意識看了葉冗一眼,葉冗也在看他,見他看過來,立刻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說是說燦爛,但江姜總覺得這個笑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江姜仔細盯著葉冗的臉看了一會兒,心裡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葉冗現在雙眼通紅,嘴唇乾裂,死皮像樹皮一樣固定在嘴唇上——這樣子挺眼熟的,黃希和鄧聰發病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樣子麼!!!
葉冗也被感染了?
但是仔細看看,又覺得不對,葉冗雖然看起來不太好,但是神志清明,也沒有要發癲的跡象。
「葉冗……」江姜有些猶豫,擔心刺激到他,所以說話顯得小心翼翼的,「你,有沒有覺得有哪裡不舒服?或者是覺得心煩意亂什麼的?」
葉冗的笑容淡了,他安靜地盯著江姜看了一會兒,看得江姜心裡都有點毛毛的,這才重露出了笑容:「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江姜更加猶豫了,但還是習慣性的什麼都不想瞞著葉冗:「你看起來不太好,眼睛很紅,嘴唇也很乾。」
葉冗立刻明白江姜的擔心是什麼了,他看了一眼躺著的黃希和鄧聰,兩人的情狀跟江姜描述的他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樣,他心中生出一絲瞭然,又覺得有一絲莫名。
他其實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包括他與江姜的初見,他其實並不清楚他到底為什麼一定這麼執著的來樟城,找江姜。
但是他內心並不感到恐慌,甚至有種篤定的感覺,好像一切都是他有意而為之。
【心火】到底是什麼?葉冗總覺得自己應該清楚答案,只要他願意。
葉冗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正對上江姜擔憂的眼神。
「葉冗,你真的沒事嗎?你覺得心裡難受嗎?身上熱嗎?是不是被【心火】影響了啊?」江姜擔憂的問著,上手摸了摸葉冗的額頭,耿直的問話方法招來側目。
旁邊的社員以及醫護人員聞言面色警惕,一個個的嚴陣以待的模樣,好像就等著他一變異,就立刻把他按倒在救護車上。
葉冗:……
他任憑江姜摸了他的額頭,眼看著對方露出鬆了口氣的模樣,才開口說道:「我沒事,就是昨天沒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所以有些困。」
原來是困了啊,江姜立刻放鬆下來了。
無論他說什麼話葉冗都會相信,他又何嘗不是呢?無論葉冗說了什麼,江姜也願意相信。也算是一種雙向奔赴吧。
見江姜一點也不懷疑就接受了他的解釋,葉冗吐出了一口氣。然後並沒有覺得輕鬆,反而胸口堵得慌,堵得他手指掐進掌心,卻連疼痛也失效。
他對江姜撒謊了,原來對江姜撒謊是這麼難受的事情。
救護車很快拖著傷員們來到了醫院,三個傷員呼啦啦被擔架床推走了。
在發現了鄧聰疑似被感染的異狀之後,江姜立刻給厲煉打了電話,該說不說,堂堂醫療部部長,在江姜這裡好像混成了一個卑微的客服。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異常事務管理局的人早就等在這裡了,只等疑似感染了【心火】的傷員一來,他們就立刻接手。等傷員被推走了,異常事務管理局的人沖江姜他們點了點頭,就主動自覺地與一同跟來的警察對接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