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南巡（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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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了，一切已经太迟了！断戟遍地，血流成河，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灰蒙蒙的空气中。

“汝之祸，承天过。至亲灭，留守亡！”

我的错！这是我的错！一股无力感和交错的悲痛感抽空了我所有的意识，这就是不可抗拒的命运吗？一片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昏黑，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已身在王府。讽刺的是，我再也变不回狐妖的形态。不知何时，我的法力已经被自己封死了。自那时开始，我的世界已经凋零。

一天夜里，一个白色影子闯入，那冰凉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恶毒的诅咒，收紧的力度，恍惚间，淡紫色的绳子映入眼帘。待我回神，那个熟悉的紫色身影，已在数尺之外——若寒！他还活着……

此刻，若寒在我怀里，一如彼此还是孩童的时候。可已经如此的我，又还能跟你解释什么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兵戟触地出的刺耳响声，到底什么时候，偌大的广场已经重重围上了士兵？正对着我们的，就是高人和夫君。

“大胆妖孽，放开夫人！”高人放出式神攻击若寒。

银光闪过，若寒化解了对方的攻击，抱着我跳至几丈之外。“若寒，快走！那个人不是等闲之辈。”我焦急地推着他。

“那你呢？”若寒看看我脖子上的伤痕，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下意识摸摸淤痕，其实太阳出来之后，这种冰冷的淤黑将会漫至全身，夺走我所有的温度。

“你的法力好像不能抵抗我的咒语。”若寒猛地想起什么一般，银色的眸子看着根本没有变浅过的黑痕，低低道：“姐……你的法力？”看来骗不过他了，真是已经长大的孩子呢。

“到底生了什么事？从前也罢，现在也罢，姐！”正在他要跟我纠缠不休的间隙，一排更加强烈的金光从我们上方飞扑而下。一股力量把我推开，等我睁开眼时，几步之外，若寒已倒在血泊里。

“不!”我疯狂地拨开人群，跑过去，却被上前的夫君紧紧抱住。

“若寒！若寒！”我拼命往他的方向伸手，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一个害了全族的罪人？

“妖孽，乖乖受死吧！”高人作法，挥剑向若寒砍去。

“住手！”我挣脱了夫君的钳制，冲到若寒前，以身体护住他。剑在我的上方定住，所有人都怔住了，

“夫人？这是为何？”高人惊诧。

回望奄奄一息的若寒，茫然的目光，颤抖的身体，如果我有法力，哪怕是一点，你也不至此啊！“要动若寒，先杀了我！”

“夫人被狐妖迷惑了，王爷赶快带夫人离开。”

“不必了。”摇晃着站起来，我抽出匕，闪闪的银光只觉刺眼。当初醒来，襄梨的匕，就放在我手上，不料今天竟有这个用处。

轻轻用力，它的锋刃埋入胸口，鲜血顺着刀口缓缓流出滴在地上。肩上一片流光渐渐呈现出熟悉的紫色——这便是我们狐妖一族以生命换回最强法力的方式。环视无法适应变化的众人，我竟笑起来，苍茫夜空，你可看见了今天的闹剧？

侧身靠近若寒，反手割下一头长。带着我所有法力的头，变成光环覆盖住若寒，地上血迹开始消失——他得救了。

不知不觉，周围景色开始明朗，晨曦神女依时拨开昏暗的纱帐，为曦和的金车指出准确的方向。我的意识开始被抽离身体，该走了。

若寒冰凉的手抱住我，声音里明显地带着哭腔：“姐！”。

“襄梨！”是夫君，几滴暖泪落在我的掌上。

“陛下，那是妖……”

“滚！”夫君一声怒吼，道士的声音越来越远。

虽然再也看不见我亲爱的弟弟和夫君，但是谢谢你，一直以为，你爱的只能是一个人类女人。

对不起……

后来，人妖两界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有一只狐妖，紫银眸，美艳绝伦。一生倍受宠爱，只可惜早年香消玉殒。她就是新一代妖精王的姐姐，中原大国的轩辕王后：白夜，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当然这些是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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