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第2页)
三皇子抱着憋屈的心情离开忘忧宫,心中仍是堵得慌。
就好像他从小看到大的水灵白菜,就要被外来的野猪给糟蹋了似的,糟心程度极为近似。
三皇子一走,坐在床上的楼心婳扭了扭,对怀策说自己想沐浴。
这些天虽宫女也替她擦过身子,但擦澡那有泡澡来得舒服?
怀策将楼心婳的意思告诉小真子,宫人立即准备起来,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楼心婳双手撑在锦被之上,可臂弯一软,自己双手滑开,身子根本没撑半点起来。
她不信邪又试了试,这次虽然撑起一点点,但双手颤颤,最后,整个人往后摔在床上,楼心婳都被这反震震得微有些头晕。
楼心婳目光呆滞地盯着床顶,眼角余光瞥见有人一言难尽地在看她挣扎,她侧眸看了过去。
怀策若无其事转开眼,理了理分明没乱的衣袍。
楼心婳哼哼两声。
他肯定看见了,还装呢!
奈何她现在有求于人,不好发作,只好努力往床沿挪动,伸手。
怀策衣袖被人扯了扯,在他看过去后,楼心婳放开拽着他袖子的手指,转而两手朝他张开。
──抱本宫去浴房。
楼心婳说完还嘟着嘴,显然对于自己万事都要依赖怀策的状态很不满意。
但再怎么不满意,摆在洗浴面前,那就得通通往后排。
她身上还是着寝衣,双手软软朝他伸来,窄袖往后褪了褪,露出楼心婳一截莹白细腕。
怀策挪开眼,对她说了句:“知道了。”
他将被褥掀开,楼心婳忽觉凉意,整个人反射性地瑟缩了下,怀策一顿。
从寝宫到浴房有一小段路,不远,但对于只着寝衣的楼心婳来说,怕是会太冷。
怀策对另名宫人说道:“去取件大氅来给公主穿上。”
都要洗浴了,就免得再穿繁复衣裙,大氅对大病初愈的楼心婳来说,也算是保暖较好的选择。
大红的大氅将楼心婳整个人包覆起来,只余脸蛋露在外头。
白嫩的颊边衬着大氅衣领雪白的绒毛,整个人看着更加无害。
怀策说了声:“得罪了。”
他一手绕过楼心婳腿弯,一手托在她肩后,握住她的肩膀,将楼心婳给整个抱起。
楼心婳紧张地瞪圆眼,她怕自己摔下去,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怀策感觉到她的僵硬与不自在,倏地想起他抱过楼心婳已有三回,却只有这次,她本人是清醒着的。
臂弯里的人重量要比此前都要轻上一些,虽说她本来就算不得重,但这明显的差异还是令怀策一下便察觉出差异。
他侧了侧头,低眸对楼心婳说:“公主怕摔的话,可将手攀上。”
楼心婳看了下他低头后露出的后颈,毫不犹豫将另只手圈上,问他,“像这样?”
她多日未进食,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就连这样攀住也只是虚虚放着。
感觉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指头,以及压着他颈后的手臂,怀策说:“就是这样。”
怀策在想,若非乐宁公主使不上力气,否则,是不是得整个人都挂他身上,她才会真正觉得自己不会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