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前世之情（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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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片刻，她直视裴獗。&1t;p>

“上辈子的裴将军，但凡肯多给我一张笑脸，一句温存，我也做不出那些事。”&1t;p>

声音落下，她清楚地察觉到，周遭的气氛凉了下来。&1t;p>

一个是看了私信，确信身边的侍妾一心一意爱慕萧呈的男子。&1t;p>

一个是身陷囹圄，恐惧不安，溺水般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女子……&1t;p>

在上辈子那样的境况里，无论是裴獗，还是冯蕴，其实都很难去说清，到底该如何应对才是最妥帖的办法。也不知，到底谁错谁对，又或是他们都错了……&1t;p>

毕竟上辈子的他们，没有重生，也没有经历过情爱，都是初次为人……&1t;p>

“是我不好。”&1t;p>

裴獗盯着冯蕴艳丽的脸上那一抹化不开的幽怨，慢慢将手从桌面伸过去，握住她的。&1t;p>

然后勾唇，朝她露出一个笑容。&1t;p>

双眼宁静，如同枯了千年万年的古井，这个笑，便显得珍贵而荒凉。&1t;p>

“是我辜负了你。”&1t;p>

裴獗没有提在他惨遭冯蕴背叛，被齐军围堵在石观码头，看着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一个个惨死刀下是如何的肝肠寸断……&1t;p>

也没说，被温行溯一箭穿心，再眼睁睁看着楼船离去，想着自己的女人依偎在萧呈的怀里，是如何的痛彻心扉……&1t;p>

更没有提，他在中京养伤时奄奄一息，听到一个接一个与她有关的消息，听到她大婚，如愿嫁了萧郎，又替萧郎接连诞下皇子，是如何的恨之入骨。&1t;p>

是的。&1t;p>

裴獗曾经恨透了冯蕴。&1t;p>

恨不得亲手掐死她——&1t;p>

重生归来，他满带恨意，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找她讨回公道，血债血偿，弥补上辈子那些亏欠，为战死的兄弟报仇雪恨……&1t;p>

也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可以将她彻底踩在脚下，沦为他府中禁娈，生生世世都翻不了身。&1t;p>

但他没有那么做。&1t;p>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做。&1t;p>

“蕴娘，对不起。”&1t;p>

冯蕴喉头一哽。&1t;p>

手想收，又停下，任由他握住。&1t;p>

很淡很平静地回复他。&1t;p>

“我被父亲送入北雍军营时，对你的惧怕，多过仇恨。我被你送回安渡郡时，对你的怨恨多过惧怕。我年少时，爱慕萧呈。后来，也心悦过将军。”&1t;p>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坦坦荡荡地告诉裴獗，这个连以前的自己都不愿意直面的真相——&1t;p>

是的，她喜欢过裴獗。&1t;p>

在那些暗夜温存的激情里，也在那些细水长流的生活点滴中……&1t;p>

三年多的陪伴，遥远得好似梦境，却又恍然如昨。&1t;p>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1t;p>

衣袂在春风里，温柔飘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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