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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臻依言就刺,力道还是一样,然准头果然好了不少,不由心中一喜,反手回枪,退了一步,回头问:&ldo;接着如何?&rdo;不料这一进一退间,刚好凑到慕容永怀中,此番回头说话,竟如相拥一般。慕容永怔了一下,赶忙松手,仓皇退开,手中长枪掉落,正砸中脚掌,一张脸上顿时青红不定。任臻蹲在地上笑个不住,一边抹着眼睛一边道:&ldo;慕容将军的枪法不是冠于三军么,怎的如此不济?&rdo;慕容永悻然不语,任臻忽然抬起头来:&ldo;不会是伤口又崩了吧?&rdo;说罢跳起来,毛手毛脚去撩他袖子,慕容永躲避不及,被一把扯住,任臻仔细查看了才松了口气,又见慕容永依言戴上了他亲自做的皮护腕,抿嘴一笑:&ldo;卿既听话,朕心甚慰,要点什么赏赐?&rdo;慕容永被他不伦不类的话逗得要笑,却见任臻手掌一翻竟钻进他短袍衫的下摆中去,登时正色止道:&ldo;这是在做什么?!&rdo;任臻笑地一派天真无邪:&ldo;看看你有没有听话地把全套皮甲穿上身呀~&rdo;因天气渐热,又是在宫中,慕容永只穿了一件常服,衣襟低敞,几下挣扎更是春光外露,呈出一片赤裸肌肉‐‐慕容氏男子既号&ldo;白虏&rdo;,便是如何风吹日晒也肤白赛雪,任臻总觉得白斩鸡一样再配上肌肉未免不搭,但慕容永筋肉结实,光滑无比,一身累累伤痕也隐在肤色中看不真切,甚是好摸好看,不由地摸上了瘾,原只是个玩笑,此刻看着慕容永昂藏七尺,微窘为难的模样,却真生出几分别样心思来。他哑着声音刚欲再说什么,忽听场外亲兵来报‐‐姚嵩送文书来了。任臻见慕容永几乎是瞬间变形完毕,僵着张脸道:&ldo;皇上请回宫处理正事要紧。&rdo;只得撇撇嘴收了玩性,一面要帕子擦脸一面抬脚上了城楼,恰在宫室门口与姚嵩撞个正着,便问:&ldo;名册都登记好了?&rdo;姚嵩点点头,拉着任臻的衣袖,与其联袂入内,慕容永却止步不进,反身站在殿外。任臻回头奇道:&ldo;你怎不进来?&rdo;慕容永背对着他俩慢悠悠地道:&ldo;在外面,给你护卫守门。&rdo;&ldo;好端端的尚书令,怎么甘心当侍卫了?&rdo;任臻哭笑不得,姚嵩抢着插话,引回任臻的注意力:&ldo;依您的话,抽调到后军的佣钱涨三分‐‐横竖前些日子咱们无本抢了许多,如今花也花不掉,乐得用它买人心‐‐&rdo;任臻翻名册的手忽然停在记载杨眷等人的那一页:&ldo;上次充进后军杂役的氐人部署,怎的没有佣钱?&rdo;姚嵩好笑道:&ldo;他们是俘虏!&rdo;言下之意没坑杀就算不错了。任臻皱眉道:&ldo;若是要兼并天下,哪里能容不下俘虏‐‐先前太原王慕容恪便是善待俘虏抚恤黎民,引得世人尽皆投靠‐‐&rdo;姚嵩眼一转儿,立即改弦更张,顺着他的话风道:&ldo;微臣晓得。只是这施恩之事自然要留等皇上去做,这样才能感化那些氐人俘虏,令其甘心臣服于皇上嘛。&rdo;任臻一怔,了然点头,一指他的鼻尖:&ldo;你唱黑脸,我唱白脸,是这意思?&rdo;姚嵩笑颜如花,故意扬高了声音:&ldo;皇上英明~&rdo;门口抱着长枪傻站的白脸&ldo;侍卫&rdo;却忽然黑了脸:姚嵩果然讨人嫌的很!次日天未亮慕容永便又已等在校场,可过了一盏茶时间,任臻还是迟迟没来,慕容永心下奇怪,任臻已经许久不曾睡迷糊赖床了。他想想还是不甚放心,便吩咐校场兵备好温水巾帕等物,自己进宫叫人。命门口守着的侍卫噤声走人,慕容永反手掩了门,揭了床帐,见任臻迷迷糊糊地夹着一床薄被侧睡地正香,枕边垒着数本书册,想是昨晚又熬夜看书,一时间便不忍心就这样叫醒他,轻手轻脚地坐在榻边,他抽出一本《鬼谷子》,夹边俱是姚嵩的亲笔注释‐‐这一点,他的确是万不如他了。将书合上放至一旁,又抽起一本《易经》,慕容永微一挑眉,翻开封面,果见是挂着羊头卖狗肉,里面俱是春宫,乃是被他一见就烧,烧而复有,有了再烧,死死生生无穷尽也的《龙阳十八式》!他啼笑皆非地瞪向熟睡的任臻,忽而发起怔来,过去朝夕相处的一幕一幕便如浮光掠影闪过眼前。慕容冲姿容俊美,年少时便面若好女,他一直引以为耻极力隐藏,待到大了,那一场场杀戮下来,平添了几分肃杀狠绝的暴戾之气,更显得有如邪魅。平日任臻行事跳脱,总没个正经,慕容永便从未想到过依旧消弭无形的那个人,可如今他既已熟睡,隐隐又有了几分妖异的魅惑。慕容永便有了丝奇异而涌动的陌生感觉,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谁知任臻就微微呻吟一声,吧嗒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慕容永感受着手掌下颈动脉的搏动与肌肤的滑腻,心神一荡,忙伏地身子轻声在他耳边道:&ldo;皇上,该起了~&rdo;那声音却小入蚊呐,任臻果不其然没有清醒,反顺手搂住了慕容永的脖子,将他往自己怀里一带,嘟囔了一句:&ldo;别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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