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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中的倒影勾起唇角，朝他眨了下眼睛。

  谢灵没好气地啧了声，走近两步，抬手擦了擦镜面。

  他与倒影四目相对?，语气不善地问：“我洗澡的时候，你不会也在看吧？”

  倒影眼尾微扬，含笑道：“水花四溅，看不了，况且我是你的倒影，你还介意被我看吗？”

  谢灵指尖按住倒影的唇角，“倒影，我现在可没有笑。”

  “好，那我也不笑。”倒影收敛笑意，回到之前的话题，“所以?，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谢灵沉默片刻，缓缓地说：“今天晚餐的时候，主教说既然我已经年满十八岁，正式成为教堂的牧师，就要为圣主做贡献。”

  “你从小被教堂收养，七八岁就开始给牧师跑腿，一直在做贡献。”倒影挑起眉梢，猜测道：“怎么?，这次贡献格外难做？”

  谢灵深深吸了口气，皱着眉说：“他给我分配了任务，让我至少诱拐两个健康年轻人，为半个月后的献礼仪式做准备。”

  倒影：“哇哦。”

  “我才知道，每年给圣主的献礼仪式用的祭品竟然是活人。”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微微低下头，乌黑长从肩头垂落，细密地挡住侧脸。

  “吃晚饭的时候，主教当着所有牧师的面说的，他们都有这种任务……我想起来了，十二岁那年，我看到过莫兰牧师在暗巷里拖人。”

  当时莫兰牧师随意解释了几句，说话内容谢灵已经忘了，只记得他离开时，那个人瞪着他，出嘶哑的叫声。

  倒影若有所思，“你在苦恼怎么诱拐人？”

  谢灵绯红的眼眸暗下去，没有应声，怔似的听着窗外的风雨声。

  就在这时，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洗浴室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有人来了，在看你哦。”

  倒影毫无顾忌地说话?，并不担心被人现异常。

  谢灵抬起脸，从镜面瞥见站在门口的人。

  倒影饶有兴味地打量来者，问谢灵：“面孔，你认识吗？”

  来者似乎没想到洗浴室里有人，盯着谢灵看了好几秒，直到谢灵抬起头，他恍然回过神，露出笑容解释道：

  “你好，我是来的牧师助手，安东尼·沃克。因为我住的地方浴室停水了，所以冒昧来这里?，想洗个澡。”

  安东尼对谢灵倒影的异常一无所觉，慢慢走到他旁边，略带歉意地说：“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刚提到健康年轻人，”倒影意味不明地说：“这就来了一个?。”

  谢灵余光看了眼镜面倒影，见祂一脸满含兴味的神情。

  安东尼侧眸瞥了眼镜子。

  光洁的镜面映出两人的侧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嗯。”

  谢灵淡淡应了声，拎起搭在洗手台的浴巾和湿衣服就打算走。

  安东尼挡在他面前没让路，高挑精悍的身躯有种强势的压迫感，垂散的银色长泛着冰冷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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