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〇〇章 插曲中(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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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极端的厮杀锻炼中,除了各种各样的逃生技巧,自然也存在各种挖空心思的极限作战课题。这是从十余年前周侗传下小队作战诀窍后便在不断深化的方向,而在火药、枪支、地雷等技术更为成熟之后,利用这些物品配合武艺进行高效的杀戮更是华夏军特种作战的重中之重。
从西南一路过来,即便经历昆山李家的黑暗事件时,宁忌的内心之中也没有掀起过过度强烈的愤怒。
一直以来虽然他的年纪还不大,性格也相对单纯,但身处西南政治圈的核心,就如同兄长会说起“城市的规划和治理是个大问题”一般,身边的父亲、朋友谈及外界,也总有相对宏阔的视角与说法,也是因此,昆山的闹剧令人气愤,但并没有出他的预想。
并且在西南众人一贯的启下,他也会明白地认知到,这类的惨剧,是需要如“大有可为”6文柯这些人逐渐的觉醒、反抗才能最终从大地上根除的。
一路来到江宁,他的心情,长久以来其实也比较轻松,与小光头在城内的数轮打闹,疏漏百出,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并没有耗费自己太多的心力。他带着母亲传递过来的温暖的记忆,来到父母曾经的家乡,看到了众多滑稽百出的闹剧,而即便有人对自己泼来“五尺y魔”这样的脏水,那也不过是武侠故事中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插曲罢了。
整体上还是很有趣的。
已经坍圮的苏家宅院,废墟之中似乎还残留着过往的痕迹,躲在桥洞下瘸腿且结巴的薛进,让人感觉到命运的曲折离奇。
那两个人,就如同过往废墟之上的尘埃,悲惨而又无声地在桥洞下生存着。宁忌并没有将注视的目光过多的投射在两人身上。他偶尔从桥边走过去,扔给对方一些吃的,薛进在桥下磕头,他在城里咋咋呼呼的乱跑时,薛进在苏家的院子旁边说着十余年前的故事,可怜地乞讨,城内混乱又或是秋雨绵绵时,薛进在桥洞下抱着虚弱的妻子瑟瑟抖。
桥洞潮湿而且臭,如同远离了普通人视线的角落。在城内奔跑的间隙间,宁忌偶尔也会想到,说不定某一天过来,两个状态都不好的人,便无声无息的死了……他有过这样的预想,并且本身在华夏军中担任军医的他,也见惯了众多生命的离去……
然而在亲眼见证了桥洞下的悲惨变化,且打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巨大的愤怒还是在陡然间涌上来了……
如果说江宁城已经是一片废墟,桥洞下的两人,便只是这片废墟中的一缕尘埃,这尘埃镌刻了过往的信息,静静地躺在那里。但在眼前的一刻,这尘埃便要被人随意地扫走。
名叫时维扬的存在高傲地展示着他的权力,将人们令这一切化为废墟的过程,又随意而寻常地演示了一遍。
九月初九,重阳。
名叫宁忌的少年从西南出来后,第一次在这座茶楼上全力地展开了杀戮。
江宁城内能够找到的炸药不如西南那般好用。
然而随着火药的爆,经过宁忌特意调配的石灰粉肆意地冲散开去,笼罩周围的一切,空气中都是刺鼻的粉尘。
爆炸后的茶楼上,一众凶人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全力展开反抗,他们大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江湖厮杀,悍不畏死。
然而在巨大的爆炸中,他们已经将弥漫的粉末吸入肺中。
全力的搏杀随即到来,猛烈而迅,一众绿林侠客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当身处狭路相逢的境地,他们所爆出来的气势也是摄人心魄,但越是爆猛烈,吸入肺中的灰尘带来的破绽也越是剧烈。
那对每个高手来说,或许都是短短一瞬间的窒碍。
对于蒙住口鼻的宁忌,却是已经演练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搏杀场景了。
他的步伐趋进,钢刀翻飞,每一次的挥刀,骨骼、肌肉、肚肠……一片片鲜血的在这随烟尘卷起的暴戾侵攻中爆开,曾经只属于西南战场的凶戾眼神、原本是针对女真高手为假想敌的屠杀场景,于茶楼上化为血路蔓延!
杀戮转眼间到了近处,越是接近,时维扬也越能看清楚那厮杀有多么的惨烈,一个个在平时就凶狠异常的亡命之徒带着鲜血与伤势被那刺客砍开或撞开,粘稠的东西飚飞在空中。这一刻他也已经找到了茶楼临近街道那一面的方向,但临街的这一截是封闭的墙壁,并非是敞开的露台,一路冲杀的刺客距离露台的方向反倒更近一些。
他如果想要从窗口直接跃出茶楼,便要冲向那浑身是血的刺客。
“牛魔”徐霸天在雾气中挥舞大斧,将桌椅砸成碎片飞溅,但他的身影,却被刺客隔开在更远处。
“救我”
时维扬歇斯底里的大喊,随后猛地用力,撞向临街的木板墙。
墙壁很结实,时维扬撞了一下,掉落在楼板上。
“公子快走。”
有人迎向前方。
弥漫的灰尘当中,也有一道身影从二楼的露台外冲了进来,这是原本安排在街道上的高手,此时不顾安危,冲将上来,口中大喝:“二公子”
他翻进来还没有完全站稳,刺客的盾牌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这人铁肘一沉,砸上盾牌,刺客在盾牌下全力的一脚轰在了他的小腹上,空气中都能听到一股沉闷的声响,这人撞破后方的栏杆,又倒飞出了这片烟尘。
“救我”
时维扬爬了起来,全力嘶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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