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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吐息炽热，葛鄞那一片的皮肤都泛起鸡皮疙瘩，他转向正对秦愈，冷漠道：“你离我远点。”

  “你又不吃亏。”秦愈没有注意到葛鄞的不自在，摸了摸下巴：“你再想想吧。这个世界，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句话彷如一把刀，划开了葛鄞的胸膛，一双手将那无处安放的焦虑捏碎。

  他将视线落在秦愈的背影上。

  谢评也从破烂的沙上站起来，问道：“那食堂里的假人是怎么回事？”

  “这里以前是一个服装厂，”罗月捧着脸，坐在深渊边缘说道：“一天，那个老板突然疯把许多员工杀死了，剃下他们的头又把尸体做成假人，很快被人现就判了死刑。原本的房主将这儿改造成现在的疗养院，从萧悦和罗蜀搬进来之后，就一直怪事频频。病人从不见好，罗蜀也变得很奇怪。”

  小女孩天真浪漫的眼里露出喜悦，她因为萧悦对罗蜀的憎恨和对孩子渴望而诞生。她的世界里，全是罗蜀：“然后有一天，我就出生啦。”

  一个生命的消失，带来了另一个的诞生。

  她用自己的幻象弥补了遗憾，萧悦妄想着她能拥有一个孩子。可是应她呼唤的这个人格分裂的那一刻，却把萧悦的爱带走，一滴不剩。

  从此她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将自己的死亡归结到造成这一切的罗蜀身上。

  秦愈没有注意到葛鄞的目光，他看着那道将两个人格分开的裂缝：“我一直在想，你们没有见过的原因。是因为，她白日里是萧悦，黑夜里就是罗月。”

  罗月点点头，眼神落寞下去说了一句：“黑夜，总是黑暗的。”她看着萧悦的脸：“只有在家里，妈妈永远是妈妈，那是她的家，我没有办法。”

  “14B-o1。”谢评也开口道。

  “人格具象化，我还是第一次见。”葛鄞拿起那枚戒指，金属的质感给他一种错觉，仿佛他曾经也有一枚。“在黑暗的地方，我们见到的就是罗月。”

  比如食堂，比如禁闭室。

  他又问：“你为什么会在冰柜里？”

  尸体，自然也是假的。

  小模型突然从秦愈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它摔在地上，磕出许多裂纹，然后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罗月面前。

  轻轻的“咔”一声后，小模型裂开了。

  罗月看着它彻底裂开，化为一堆碎片。碎片中间夹着一本小册子，纸张被用尽，只剩下一个活动页。

  她说：“我在妈妈死后，也没能回到那个身体里，直到有一天，我现了一个秘密。”

  “那个在禁闭室里的男人，他有个儿子，也在这里死去了。”

  小模型的面部磨损得只剩下勉强成为眼睛的两个圆环，秦愈还没来得及兑现诺言。

  罗月捡起那个活动页说道：“小八在这里呆了很久，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我知道，所以我和他做了一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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