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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话到嘴边再说不出口,仿佛被寒气冻住。
&1dquo;让我看看。”萧綦面无表qíng,突然揽过我,一把拂开我衣襟。
我惊得呆住,在他杀机凛冽的目光下,竟忘了反抗。
灯影摇曳,我的肌肤骤然1uo露在他眼前,仅着小小一件贴身亵衣,浑若无物。
见我身上并无更多伤痕,他眉心的纠结这才松开,将我衣襟掩上,淡淡道,&1dquo;没事就好,他若对你用刑,那十七个贺兰人也不用留全尸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我听得心神俱慑,怔了一刻,才低声问他,&1dquo;那些贺兰死士,你都追获了?”
我记得当日,他是允诺过贺兰箴,三军概不追击的。
&1dquo;区区流寇,何需劳动三军。”他淡然道,&1dquo;突厥的人马早已挡在疆界,岂会放他们过去。”
&1dquo;贺兰箴不是突厥王的儿子吗?”我愕然。
萧綦一笑,&1dquo;不错,可惜突厥还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忽兰王子——贺兰箴的从兄,突厥王的侄子。”
&1dquo;难怪你会知道贺兰箴的计划。”我恍然dong明,那灰衣大汉一路跟随,照理说只能探得行踪,未必能获知贺兰箴的计划。原来,真正的内应是他们自己人,出卖贺兰箴的正是他的兄弟,与他有着王位之争的忽兰王子。
一时间,我不寒而栗。
贺兰箴自以为有钦差为内应,想不到萧綦早已与忽兰王子联手。
一环环都是算计,一处处都是杀机,谁若算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萧綦、贺兰箴、徐绶&he11ip;&he11ip;他们都活在怎样可怕的圈套中。
我怔怔凝望萧綦,只觉他的眼睛越看越是深邃,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清。
他亦凝视我,忽然莞尔,&1dquo;怕我么?”
方才还寒意凛冽的一双眼睛,仿如深雪渐融。
我怕他吗?当年遥遥望见他率领三千铁骑踏入朝阳门,那一刻,我是怕过的。
可如今,与他近在咫尺,与他共历生死,见过他在我眼前杀人&he11ip;&he11ip;我还怕吗?
我扬眉看他,往事历历浮上心头,百般滋味俱全。
&1dquo;不,我恨你。”我直视他。
他目光一凝,随即笑了,&1dquo;不错,我确实可恨。”
连一句辩解开脱的话都没有,他就这么承认了,我一时语塞。
&1dquo;你可有话对我说?”我咬了咬唇,心下有些颓软,事已至此,便给彼此一个台阶吧。
&1dquo;你想知道什么?”他竟然这样反问我。
胸中一口怒气涌上,我气极,转眸见他笑容朗朗,整个人身上有灼人的光芒。
当年dong房之夜,不辞而别,他一直欠我一个解释。
我不在乎他能弥补什么,但这个解释,攸关我的尊严,和我家族的尊严。
耿耿三年,最令我不能释怀的,就是这一口意气。
我看着他的笑容,怒极反笑,缓缓道,&1dquo;我欠了你一件东西,现在还给你。”
萧綦微略一怔,笑容不减,&1dquo;是什么?”
我靠近他,扬眉浅笑,忽然挥手一掌掴去。
这脆生生的一掌,拚尽了我的全力,不偏不倚掴在他左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