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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我来了。”他笑容温暖,目光灼热,语声低沉淡定。这笑容只有我看得见,这淡淡三个字也只有我听得见。整整五天的路途被他硬赶在此刻到达,其间披星戴月,忧心如焚,全军将士马不停蹄&he11ip;&he11ip;我虽不能目睹,却能想见。
四目相顾,无需蜜语柔qíng,他来了,便已经足够。
豫章王前锋大军踏着烈烈日光,浩浩dangdang进入城内。
众目睽睽之下,他与我共乘一骑,穿过欢呼迎候的人群,径直驰上城楼,接受脚下如chao的欢呼。三军将士欢声如雷,士气勃然高张,满城百姓奔走相庆,netg不息。这是我生平从未见过的狂热,仿佛濒临绝望的人终于迎来拯救万众于水火的神祗;这也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豫章王的威望竟至于此。
而此时此刻,我以豫章王妃的身份,与他并肩共骑,一同接受万众景仰。
这自肺腑的欢呼,即便尊贵如皇族,也未必能得到。
这便是民心。
眼前一幕将我深深震撼,良久不能言语。
及至离开城头,驰返府衙,这才惊觉自己一直长散覆,素颜单衣,就这样被萧綦揽在怀中。
而左右将领,乃至城下三军将士都看到了我们这个样子&he11ip;&he11ip;我顿时双颊火辣辣烫,恨不能钻进地fèng里去,慌忙将脸低下,不敢触到身后诸人的目光。
&1dquo;你做什么?”萧綦诧异地低头问我。
我脸颊愈热,声音轻细得不能再轻,&1dquo;你竟让我这副样子出来。”
身后诸将随行,相隔不过丈余,他竟朗声大笑,&1dquo;你连整座城池都敢夺下,这时倒怕了羞?”
有低抑笑声从后面传来&he11ip;&he11ip;我羞窘难当,再不敢接口与他调笑。
一回到府衙,我便跳下马背,头也不回地往内院而去,心下暗恼,赌气不去睬他。
等我匆忙沐浴更衣,梳妆整齐了出来,玉秀说王爷已去了营中,并未来过这里。
我一呆,旋即苦笑。他自然是以军务为重的,日夜兼程赶来也未必是为了我。
黯然倚坐妆台,心下恼也不是,叹也不是。捱过了连日的惊虑忐忑,已是心力jiao瘁,好容易盼来了他,本该满心欢喜却又莫名怅惘&he11ip;&he11ip;他不在时,我也独自一人撑过来,错觉自己刀枪不入;而今他来了,我便回复原形,只愿从此被他护在身后,犹如宁朔那夜。
一时间意兴阑姗,拆了钗环髻,又觉倦意袭来。
这两日着实太累,我倚回锦榻,本想小寐片刻,不觉却又睡去。
朦胧间,有人帮我盖好被衾,熟悉的男子气息淡淡笼下来。
我不愿睁开眼睛,默然侧向内。
&1dquo;不想看见我?”他的手指抚过我鬓,语声温暖低沉,&1dquo;之前是谁疯了一样奔到我马前?”
提及当时,我顿觉心软,睁了眼静静看他。
他眼底尽是红丝,下巴渗出湛青一层浅浅胡荏,满面都是倦色。
我再也硬不下心肠,伸臂揽住他颈项,幽幽开口,&1dquo;到底几天没阖眼了?”
他笑一笑,并不答话,只将我拥住。
&1dquo;王妃,此番你做得很好。”他正色望住我,&1dquo;本王甚为钦佩。”
我一时愕然,未及开口,却听他话锋一转,厉色道,&1dquo;可是阿妩,即便你有通天彻地之能,我也不屑拿你的安危,来换区区一座城池!”
&1dquo;什么凶险不曾见过,即便謇宁王夺下晖州,我也无需忌惮。”他已是声色俱厉,&1dquo;你本有机会全身而退,却擅自难夺城&he11ip;&he11ip;需知刀兵无眼,当日若有半分差错,就算我cha翅赶来也捞不回你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