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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定安侯不必再议，此事朕做主了。”

  这一道赐婚，于赵绵泽来说，不是为了他陈大牛，而是他能够为菁华做到的极限。要知道，大晏与高句国联姻那是有太上皇旨意的，堂堂大国不能出尔反尔。一个平妻已是降了文佳公主的格，但好在能以天朝长公主不可为妾的理由搪塞过去，若是连婚事都毁约了，那等同于大晏自打嘴巴。

  陈大牛看着他沉下的面色，还要再说，余光却扫到赵樽淡淡看来的眉眼。心里一激，到嘴的话他活生生咽了下去，不得不跪地领旨谢恩。

  从奉天殿出来，文武百官一道往宫外行去，陈大牛四周看了看，走到赵樽身侧，与他并肩而行，脸上还有一层yīn晦之色。

  &1dquo;俺大老爷儿，连娶亲之事都做不得主，属实窝囊。老子真不想做这劳什子的侯爷了，不如领了俺媳妇儿回去种地，奶奶的&he11ip;&he11ip;”

  看他气咻咻的样子，赵樽抿了抿唇角。

  &1dquo;侯爷为人真是慡直。”

  听他称了一声&1dquo;侯爷”，陈大牛这才意识到周围都是人，不禁喟然一叹，拱手道：&1dquo;让殿下看笑话了。俺大老粗一个，就一根肠子，直的。说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话。”

  赵樽淡淡看他，袍角飘飘，没有说话。

  陈大牛耷拉着眉，瞄他一眼，又自顾自哼了一声：&1dquo;算了，今日好歹为俺媳妇儿正了名。那啥公主来着？来就来呗，老子就当府里多养一个闲人，不与计较了。”

  赵樽牵着唇，想笑，又没有笑出来。余光扫了一下左右，没有见到元祐，早朝时亦是不见他，微微蹙了蹙眉。

  &1dquo;殿下怎的不讲话？”

  陈大牛一人说得无，不由咕哝起来。

  赵樽深深凝他一眼，淡淡道：&1dquo;大丈夫顶天立地，妻妾环绕那是古礼，亦是男儿本色，侯爷不见这京中的王公勋戚们，个个宅院风流么？为何你不愿娶文佳公主，宁肯为此惹恼陛下？”

  陈大牛看着他，微微一诧。

  思量一下，他蹙着眉头，叹了一声，&1dquo;俺不是都说了么，俺是粗人。俺乡下人穷，那里能娶那样多的妇人？一个就足够了。要多了，那家里还能揭得开锅吗？俺说是因为养不起，您信不信？”

  &1dquo;&he11ip;&he11ip;”

  看他说得实在，赵樽胸膛憋了一下。

  陈大牛眉梢跳了跳，自己叹息一口，突地又拔高了声音，&1dquo;殿下，俺近来闲着，准备在太平街上为俺哥嫂开一家酒肆。今儿一早，刚有一批美酒从俺老家运抵京师，殿下素来爱酒，不如过去吃一口？”

  赵樽眉头一挑，&1dquo;青州酒？”

  陈大牛点头，&1dquo;青州酒。”

  见赵樽不语，似有犹豫，他又道：&1dquo;殿下，俺老家就在青州府云门山北麓。嘿，这一回开这个如花酒肆，一来为俺哥嫂凑一门营生，免得他两个荒废了时日。二来么，也是为了饱俺的口腹之yù，俺这酒，没得说，一个字，美。”

  赵樽微笑，&1dquo;本王曾闻欧阳修在青州做太守时，曾写下&1squo;醉翁到处不曾醒，问向青州作么生，公退留宾夸酒美，睡余倚枕看山横’的佳句。青州酒，好！既是定安侯相邀，那本王就敬谢不免了！不过，若是醉在其间，恐怕往后还要时时叨扰？”

  &1dquo;俺求之不得。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拍着肩膀出去了。身边的臣官们也有凑过来打听那如花酒肆的，人人都道青州府自古都是酿造美酒的佳地，如今定安侯家的酒肆开张，一定要前去捧场。

  官场上的客套话，你来我往，左耳进，右耳出，陈大牛也不以为意，只道，小本买卖，等开张之日，一定请诸位前往，便敷衍了过去。

  出了奉天门，陈大牛牵了马过来，与赵樽一同去了太平街的如花酒肆。酒肆如今还未有开张，甫一进门，便见到匠人们正在整饬，进进出出的，极为热闹。

  拴好马，陈大牛摊手，&1dquo;殿下，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