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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安安的便宜爸爸，闪亮登场——

  第16o章

  祭祀的前一天晚上。

  流风声像转鸣的琴，这一回无昭时，只有乱葬岗的三千里尘埃，一柄鲜血淋漓的剑斜插在土坡上，似在预示着无法摆脱的轮回宿命。

  老祭司站在樱花树下。

  满院樱花飘落，老妇人站在他身后，听到老人苍老的声音沉重响起：&1dquo;我将父亲给他了。”

  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老妇人轻声:&1dquo;终究是走到了这步。”

  老祭司仰起头来，目光所及漆黑一片。

  红色焦土上弥漫着阵阵烟气，被万妖充斥过的土地灰败苍白，远鬼怪嘶吼尖叫声响彻云霄，永无宁日。

  &1dquo;那年，我们三人站在樱花树下，我说我不为将，你说你不爱人，怀瑾说他不问世。”老祭司露出一个如哭一般的笑，&1dquo;人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老妇人：&1dquo;多年来你用你自己的性命镇守着这一方邪煞，世人怨你，憎你，误你，为什么不辩解呢，为什么不能像阿瑾一样。”

  老祭司抬眸，眼前仿佛倒映出百年前的少年。

  彼时的李怀瑾站在樱花树下，在所有或厌恶或愤怒的目光里，平静地说：&1dquo;我要站在人心欲望的顶端。”

  老祭司笑：&1dquo;他做到了吗?李怀瑾。”

  汾娘却也淡笑。

  老祭司的声音像飘进了雾里：&1dquo;怀瑾说他要到人里去，他不问苍生，可只有我知道，他有多信苍生。”

  &1dquo;这样的丧家之犬。”

  &1dquo;握瑜，苍生为何?”老妇人轻声问。

  老人低眸，眼里空空荡荡，明明浑浊得什么都装不下的眼睛，却在那一刻仿佛什么都装得下。

  多年来他和父亲一起镇守着这里，星辰流转，日夜不息。

  他站在月色里，残破虚弱的身躯像一盏已经燃烧到尽头风烛残年的蜡烛，散着摇摇欲坠的火光。

  老祭司仰起头来，淡淡地笑了。

  汾娘满是皱纹的手指探入衣角，再取出时手掌里赫然躺着一血红、浸透了鲜血的白布。

  老妇人手里紧紧抓着血布：&1dquo;阿瑾说，如果你愿意，可以离开这里。”

  &1dquo;已经不能回头了。”老祭司说，&1dquo;你走吧，汾娘。”

  地上的花谢了又枯。

  老妇人：&1dquo;你留在这里，我如何能走。”

  老祭司摆了摆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城墙那端，决绝得像是走向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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