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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边凉介举在半空里的手摔了下去，瞪大的眼睛死死望着宋怀，眼角滑落下一滴血泪。

  宋怀抱着渡边凉介的头颅，双手帮他合上了眼皮。

  &1dquo;哥哥——”

  在宋怀背后，响起一声凄厉至极的女声。

  从外闯进来的小野寺晴子跌坐在地上，眼里全是仇恨的红，冲上前圈抱住渡边凉介的尸体，一抽而出的武士刀对准了宋怀。

  小野寺晴子脸上艺伎的妆容全都花掉了：&1dquo;你一定要如此绝情吗?”

  那声音刺如宋怀耳膜，他嘲讽般地笑。

  &1dquo;日寇侵犯，屠杀我三十万国人。”

  &1dquo;签订丧权辱国条约，赔偿数以千亿白银。”

  &1dquo;受尽屈辱萧条，铁蹄侵犯我华夏。”

  那身穿和服的女人再也忍受不住质问，抽出兄长的武士刀，朝着宋怀刺去。

  宋怀伸手抓住胸前的刀，抽了出来，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小野寺晴子望着宋怀，双目血红：&1dquo;宋怀。”

  宋怀脚步站不稳，捂着流血不止的下腹，脚步踉跄，眼里里带着疯狂：&1dquo;你让我怎么活!但渡边是我的兄长啊，从小陪伴我长大的兄长，还有妹妹。”

  &1dquo;可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1dquo;可我的爷爷呢，难道他就该死吗?”

  宋怀血肉外翻的手指里抓着那把武士刀，往下腹里深捅进去。

  小野寺晴子脸上露出极其恐惧的神色，她终于后悔了，握着刀倒退了一步，想要将刀抽出来，可她还是说着绝情话：&1dquo;为什么，做我们国家的人难道不好吗?”

  然而宋怀跪在地上宛如癫狂了一般，只是哭，一直哭。

  小野寺晴子扎进他胸口的那把刀被他深深压了进去。

  宋怀口里吐出血来，膝盖跪倒在地上。

  &1dquo;原谅我，我是个懦夫。”

  单薇子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外面这场荒唐闹剧。

  宋怀的气越来越短，小野寺晴子扑在他染血的胸膛前，像是痛急了，伏在宋怀身上撕心裂肺地哭。

  雨点越下越大，渡船的迷雾汇聚起来，变成了一场汹涌大雨，流过这场萧条人世。

  小野寺晴子的黑全都被雨打湿了，贴在看不清东西的瞳孔上，她绝望地跪在地上，那哭声如怨如诉，仿佛哀痛到了极点。

  头顶悬上一把伞。

  小野寺晴子慢慢抬起头往上看。

  穿着黑色的女人手里握着把撑开的洋伞，站在这些遗体边，挡住了豆大砸到小野寺晴子身上的雨点。

  单薇子说：&1dquo;他说如果你最后要杀他，他也不会反抗。”

  小野寺晴子抬起头来，被雨点打得湿透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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