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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讲此事虽不大，却也不至于到此般地步，真正让昭离王下定决心的，是丞相在西北的举动，辽东一块本就受到楚国铁骑的干扰，近来愈盛，太子本在西北监军，竟然也听信了叔伯的话，未曾回禀朝廷，便与楚国下定了盟约。

  国难当头，此番举动虽然彻底保住了辽东十三城，但是消息传回了盛京，有宫人后来回禀，说那日龙颜大怒，竟直直拔剑而出，就指着旁边汗涔涔的大太监，质问这天下究竟是姓姬还是姓燕?

  两件事一叠加，废后成为难免的事。

  时有大片檄文谈及妖女祸国，迷惑圣心，被一些官员暗中操控舆论，在市井小儿中传唱的童谣字字都直指白氏妖女，一时城中大乱，甚至燕氏一族的长老当夜吐血，不敢相信他们一手扶持起来的君王竟然是如此的绝情。

  坤宁宫中次如此冷清，踏入了一双绣花鞋。

  白婠的手里勾着一个酒壶，心情很好地哼着不知道什么调的歌，走向中间端坐在窗边的燕皇后，燕言君的脊背挺得直，即使被废，那双凤眼透出漠然平静的冷色。

  白婠轻轻一跃，便坐到了燕言君身边的位置，她心情姣好，打开了酒壶，酒香立即溢了出来。

  她修长的手指转着白玉盏，眼波流转，落到燕言君的脸上，又落到上面澄明的酒色上。

  燕言君冷眼看着。

  白婠却嗤嗤笑了：&1dquo;怎么不看我了?姐姐。”

  她眼中颇有一丝天真无邪，那张无邪的面庞配上艳丽的脸庞，让人不觉心惊。

  燕言君闭了下眼：&1dquo;毒是你下的。”

  &1dquo;什么毒?”白婠故作讶然。

  &1dquo;你儿子身上的毒。”

  &1dquo;绥绥中的毒，不是你下的吗?”白婠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嘲弄的微笑，那个笑说明了一切。

  白婠坐在她的身边，双手抓着身后的栏杆，慢慢晃着腿。

  &1dquo;人追求权利有错吗?”她的嗓音很慢，如毒蛇般一寸寸碾过燕言君的耳，&1dquo;你们燕家执政多年，他怕极了，我顺水推舟，不过是遂了所有人的愿，就算最后陛下现是我做的，他装着糊涂，你又能怎么样呢?”

  燕言君：&1dquo;三十六家，没有燕氏，他拿什么立足?”

  &1dquo;燕家。”白婠大笑，那笑听着疯狂，一根根分明的手指顺着膝盖往下滑，&1dquo;掌一国权柄又如何?簪缨世族又如何?燕家倒了，自然会有千千万万个燕家涌上来。”

  &1dquo;姐姐，不要太自信了。”

  燕言君：&1dquo;你这个祸害。”

  白婠的手指贴着燕言君的面孔，端起那张燕言君那张清冷的面庞，呼吸倾靠得极近，燕言君想退，却被紧紧箍住了下巴，白婠看似柔弱，几根素白的手指逼得燕言君动弹不得。

  那声音轻柔，却让燕言君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1dquo;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今后只有我了。”

  燕言君狠狠闭了眼，不去看她。

  白婠再叫她时，燕言君也没有理他，白婠锲而不舍地改了好几个称呼，又用全名唤，都叫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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