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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龙体抱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年节过后，群臣皆是一派精神奕奕的模样。唯独高坐在龙案的嘉佑帝面色比之从前又更苍白了些，若不是他神态一如既往的从容，众人都要怀疑嘉佑帝是不是又大病了一场。

  眼见着皇上的龙体每况愈下，太子登基的日子指不定比他们以为的都要早。

  是以下朝后，东宫又接到了不少拜帖。

  给顾长晋传话的人正是常吉，萧馥已除，这世间知晓容舒真正身份的除了他便只有戚皇后。

  自打从大慈恩寺归来后，戚皇后几乎不曾召见过他。

  顾长晋去坤宁宫请安，也仅仅是请安，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离去。对那日生在大慈恩寺的事，二人心照不宣地不提半个字。

  &1dquo;主子?”

  见顾长晋沉着眼，难得的走了片刻神，常吉忍不住出声。

  主子说了，不管萧馥死没死，在保护少夫人这事上是一刻都不得放松。给主子传完话，他还得回去鸣鹿院继续保护少夫人还有沈娘子的，可没功夫陪主子在这神游太虚。

  顾长晋回过神，嗯了声，表示他知晓了。

  &1dquo;那属下回去了?”常吉试探着道：&1dquo;主子可有话要属下带给少夫人?”

  &1dquo;不用带话。”他想说的话她都知晓，而她想做的是他亦是知晓。

  &1dquo;你回去鸣鹿院时小心些，莫教人现了踪迹。”

  常吉拧眉，&1dquo;这是有人在监视主子?还是&he11ip;&he11ip;监视少夫人?”

  顾长晋沉吟片刻，&1dquo;我在宫里已经好些时日不曾见过贵忠了。”

  常吉闻言便正了正脸色，道：&1dquo;主子放心，小的定会小心行事。”

  顾长晋道：&1dquo;回去罢。”

  待得常吉行至门口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又叫住他：&1dquo;你同她说，大同府如今形势大好，穆将军那里大抵月底便能有捷报。”

  常吉离去后，顾长晋抽出一份折子翻开，上头讲的是生在湖广几地的雪灾。可他只看了两行字，便再也看不进去。

  少倾，他合起折子，起身往紫宸殿行去。

  内殿里没有人，廊下只有一名看门的内侍。见他来，内侍躬身行礼。

  &1dquo;下去罢。”

  顾长晋径直推门入内，寝殿里依旧是她离去时的模样。

  榻几里搁着一个簇的月儿枕，男人坐在榻上，捞过那月儿枕，放手边轻捏了下。

  他让常吉递的那句话，便是让她知晓，马上就能送她离开上京，去大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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