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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皇爷快用药!”

  嘉佑帝雪白的唇沾着暗红色的血丝，他却不慌不忙地接过药，慢抬眼，望向汪德海，道：&1dquo;今日贵忠不曾来过乾清宫。”

  汪德海忙应：&1dquo;是，皇爷放心，方才就只有老奴在外头守着。”

  嘉佑帝颔，将手里染血的帕子与先前贵忠呈上来的密信一同丢入炭盆里。

  他望着被烧作灰烬的密信，缓缓闭上了眼。

  穆家军大捷的消息很快便在上京传得人尽皆知了。

  容舒昨个夜里就已经收到了穆老夫人派人送来的口信，今儿特地去护国将军府给老夫人道喜顺道辞行。

  大冷的天，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在雪地里练拳，听她说要启程去大同，不由得道：&1dquo;穆融与霓旌四月便会回京，怎地不多等两月，同他们一起回大同?”

  容舒给穆老夫人斟了杯热茶，乖巧道：&1dquo;沈家在大同和肃州买下的牧马场正等着我过去挑选马苗呢，我早些去也能早些选好，到得明年，那些马苗兴许就能派上用场了。”

  明年春天生在大同的那场马瘟始终压在容舒心头，这事儿若是阻止不了，她今岁挑好的那些成年马正好能一解明年大同缺马的燃眉之急。

  &1dquo;再者，听说那边到了三月，风光正好，也当做是早些去赏赏景了。”

  小姑娘声音柔软温婉，眉眼间的神态却坚定得很。

  穆老夫人便也不劝，只提了几个人名，又扯下一块儿腰牌放在容舒手里，道：&1dquo;你在大同若是遇到甚解决不了的麻烦事，便拿着这块腰牌去寻他们。”

  容舒知晓这是穆老夫人对她的爱护之意，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第二日一早，十数辆马车从鸣鹿院出，在一片&1dquo;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往大同去。

  出顺天府之时，阴沉沉的天彻底暗下，常吉提前去驿站打点妥当了，众人趁着夜色在驿站落脚。

  容舒刚下马车，常吉便上前来，压低声音道：&1dquo;姑娘，小的先领您进去，殿下在里头侯着呢。”

  容舒微微一怔，很快便颔&1dquo;嗯”了声，又回头对落烟、盈月几人道：&1dquo;你们先去驿舍等我。”

  说着便提起一盏绸布灯，随常吉往驿站角落的一处客舍行去。

  知晓顾长晋在这里，她倒是不觉惊讶。

  他这段时日太忙了。

  她都没能寻着机会同他辞行，但她知晓他定会在某个地方等着，这处驿站是顺天府辖下最后一个驿站，是同她辞行的最便宜的地儿了。

  夜风将她的兜帽吹得&1dquo;呼呼”作响，到了那处客舍，常吉住脚推门，躬身道：&1dquo;太子殿下就在里间。”

  容舒提脚入内，身后的门才刚合起，屋里的烛灯便亮了，顾长晋手执铜灯，挑开布帘朝她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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