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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为没有跟钱筱酣畅淋漓地比上一场而遗憾，还是为钱筱未能跟蒋谈白头偕老而遗憾，又或者，是为这个规矩多年未破而遗憾。

  薛玉润颔道：&1dquo;您放心，我会请先生参加比试，只不过，愿或者不愿，端看先生心意。”

  &1dquo;不愿就不愿吧。毕竟，兜兜转转，还是她的弟子头一个尝试。不枉她褪下缟素，入宫当您的先生。”蒋山长慨叹道：&1dquo;在您的身上看见圆满，也算是对往事的成全。”

  说到&1dquo;成全”二字，蒋山长目光变得愈的慈和：&1dquo;娘娘，也要多谢您对如瑛的成全。”

  薛玉润大震。

  她在跟蒋山长，甚至钱筱对话时，都没有提过&1dquo;顾如瑛”半个字，就是因为她担心会对顾如瑛不利。可没想到，蒋山长竟早就有所察觉。

  &1dquo;您&he11ip;&he11ip;”薛玉润迟疑地开口。

  &1dquo;她啊，值得这世上所有的好事。”蒋山长提起顾如瑛，就如同太皇太后、钱宜淑、钱筱说起薛玉润：&1dquo;只盼她，比臣妇更幸运。”

  *

  蒋山长提及顾如瑛时，顾如瑛正在家中看书。今日是休沐，她不必去巾帼书院。

  原本，在哪儿看书对她并无差别，只是，她跟赵滢翻过了巾帼书院所有的记载，现历任山长和教习先生，竟全是孀居或自梳。所以，她此时心绪繁杂，在同一页停留了许久。

  末了，顾如瑛眉头微蹙，站起身来，用冷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冰凉的水，让她定了定神。

  她沉下心来，继续看书。

  只是，书才翻了两页，就被气喘吁吁的使女打断了：&1dquo;姑、姑娘，夫人请您到前院去。”

  顾如瑛的生母早逝，现在的顾大夫人是她的继母。她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鲜少有这样急匆匆地派人来请她的时候。

  顾如瑛拧眉问道：&1dquo;何事?”

  &1dquo;赵、赵家，来提亲了!”

  顾如瑛一时甚至没有回过神来——这怎么可能呢!

  她分明在花朝节上，跟赵渤说得清楚明白，她想当巾帼书院的山长，而巾帼书院的山长，向来都是自梳或者孀居——那个时候，薛玉润还没说她想试着改这个规矩。

  顾如瑛声音微颤，问道：&1dquo;哪个赵家?”

  &1dquo;赵尚书令的赵家。”

  ——也即，适婚的男子，唯有赵渤一人的赵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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