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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昭平复了心情，把她的热红酒连锅端上了楼。

  “你要赶我走么？”，周昭沿着楼梯走了很远，袁晰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隔着一条楼梯，她看到袁晰仰着头，定定地望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是真的，你要我走么？”

  “你希望我留下么？”

  “晚安。”说罢，她转过身，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周昭醒得很早，但却躺在床上不愿意下床面对这一摊子事。

  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迈出那一步。

  袁晰起得比她还早，眼睛还有些红。见她起了，把做好的北非蛋配法棍端上了桌。

  “我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早餐就做得这个。”

  袁晰点了点头等着她再说些什么，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门口的标牌早早打上停业一天的通知，不久袁家母女也早早地过来等着。周昭等得心焦，把袁晰留在会客室等着，自己下楼找食材做点东西。

  她把黄油融化至焦化，滤去沉淀的焦化蛋白质。鸡蛋打散后分次筛入低粉拌匀最后加入褐色黄油和少许巧克力甘纳许搅匀。

  锅热后擓一勺面糊倒入，把面糊迅晃匀后，倒出多余的面糊液，大火煎到表面冒大泡后迅揭下。做好的面皮用慕斯模子切成大小均匀的圆形。

  淡奶油中加入糖和可可粉打。一层饼坯，一层可可奶油拼接起来。边缘抹平，放入冷藏室冷藏。

  准备完这一切时，鉴定结果也被投递到了。周昭拿着回函回到会客室时，母女两个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冷漠了许多。

  鉴定结果证明了袁晰和袁家母女的亲缘关系。他确实是袁母走失的孩子。

  袁母拿着证明的手不住地颤抖，眼泪从眼眶中直接喷薄出来。她慈爱地把茫然无措坐在沙上的袁晰一把搂入怀中，抬头一双眼睛锐利地看着周昭，口中却说着再客气不过的话：“周老板对他的恩情，我们一家永不忘怀。要多少钱，您开个价，我们一个子儿都不往下还。”

  神游三界外的袁晰闻言猛然抬头看向周昭。

  “钱的事您就不要提了，这是对他的侮辱。您是他的母亲，您接走您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我不能阻拦。

  我和袁晰相逢，是我们的缘分。到今天，他该走他自己的路。我除了祝他一路平安，别的什么都不能要。”

  袁母闻言，神情缓和些。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件大氅给袁晰披上，拉着他就直接要走。

  周昭站在廊前，目送着离开的袁晰频频回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来这里六个月，人来人往，终于最后只剩下了她自己。在这无边的苦寒中，一个人，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