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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千般不情願,萬般不情願,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天,從他找到妹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這位唯一的親人,並不會完全屬於他,今時今刻,他還要看著她,祝福她,加深她與另一個男人的羈絆。
燭龍站在他身後,笑得燦爛,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真好啊,你看有第五扶引這樣惡毒的人從中作梗,兩個人還能走到一起,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誰不得說一聲天定良緣?
他推了一把第五扶引,小聲說:「笑得高興點。」
第五扶引把嘴角的弧度加深一些,燭龍這才覺得滿意。
「一拜天地,五穀豐登福運綿長。」
「二拜高堂,家宅興旺金玉滿堂。」
「夫妻對拜,百年共渡永結同心佩。」
隨著司儀一聲禮成,二人被送入洞房,童男童女向觀禮者拋灑系了紅絲帶的銅板。
喜娘為二人系了衣襟,剪了發,飲過合卺酒後才帶著眾人出去,留下姜月和聶照在房中休息,一會兒再去應付賓客。
美人要在燈下看,姜月覺得此話有理。聶照還是第一次穿這樣鮮艷的衣裳,在燭火下映襯著,愈發襯得唇紅齒白,好生俊俏。
不過她也不是完全沉迷美色之人,沒忘記他的傷勢,率先問詢道:「怎麼樣?腿疼不疼?剛才的酒你怎麼全喝了?沾一點意思意思就好了,免得對傷口不利。」
聶照搖頭,摸摸她的臉頰,幫她擦去喝酒時有些暈出的口脂:「不礙事,這是我們的喜酒,」他頓了頓,含笑誇讚她,「我的斤斤今天真漂亮。」
姜月摸摸自己的臉頰,笑得眼睛眯起來:「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就是粉擦得有點厚,悶著不是很舒服。」
的確很漂亮,姜月原本就生得白白嫩嫩水靈靈的,杏眼裡盈著水,像剝了殼的荔枝似的,讓人覺得只要一咬,就會流出香甜的汁水,滿口生津,誰見了都會喜歡。
今日做娘打扮,口脂擦得嫣紅,黛眉描得狹長,滿頭青絲束起,更多了幾分嬌艷。
聶照順應心裡所想的,湊上前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姜月嚇得縮了縮,轉而見他嘴上沾著一層雪白的香粉,又笑出聲:「不好吃的。」
以前聶照不是沒咬過她,但她真沒想到,自己臉上擦了這麼厚的粉,他也能下得去口。
聶照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姜月已經解開二人繫著的衣襟,道:「對了對了,三哥你既然傷口不痛,那就先好好休息,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叫小瓦進來幫你洗漱,我去前面招待一下客人,很快就回來。」
說完給他蓋了床被子便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婚之夜,洞房花燭,姜月丟下他跑了……
招待賓客也就是那麼一說,不出去也沒什麼的,姜月的心眼確實實在。
聶照鬱郁地用指尖抹了一下唇,原本沾在唇上的一層香粉便薄薄地惹在指腹上,他輕輕地吻了吻。
怎麼,他今晚不動人嗎?
作者有話說:
小聶:好好好,婚之夜調情都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