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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問我這個問題?謝臻,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的初心在哪裡?我費勁爬出來站到這裡,你當我就是為了看一個拉皮條、人人可欺的謝臻?!」
謝臻掙了掙手腕,沒有掙脫開,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靳時雨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當機立斷地單手強行拽住謝臻兩隻手,猛地抽出謝臻口袋裡的手機,陌生電話來電。
他不顧謝臻的反抗和掙扎,摁下接通按鍵。
「喂,阿臻,我給你發了微信好友申請,你看見了嗎?」
沈京昭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出來,寂靜的室內空蕩蕩地迴響著,無人應聲。
靳時雨單手拽著手機,壓著扼制住謝臻的那隻手,將人反扣在牆上,膝蓋擠進謝臻的腿間,強行壓著謝臻親了上去。靳時雨惡狠狠又凶蠻的吻,撕咬著謝臻的唇,犬牙咬著謝臻,絲絲血跡往外冒,粗魯的呼吸聲交織,夾雜著幾聲悶哼和輕微的呻吟,毫無保留地傳進手機。
對面那頭安安靜靜,沒有半點聲響,並不繾綣的吻來回廝磨了許久,謝臻被靳時雨親得腿軟,腿根間相互抵著,令人臉紅心跳。
靳時雨退後些許,看著仍未掛斷的電話,吐出一口氣:「沈京昭是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靳時雨,謝臻現在正忙,等白天再說吧。」
靳時雨掛斷電話,手指摩挲著謝臻發紅的臉頰:「阿臻?」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低沉且沙啞,曖昧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卻不見半點情誼。謝臻看著靳時雨的臉,聽著這話,感受不出來半點溫存,只覺得靳時雨的怒火抵達到了一個高峰。
謝臻皺著眉,莫名覺得鼻尖有一股微乎其微的琥珀香氣,他敏銳地看向靳時雨,心中不好的預感逐漸上浮,尤其是看見靳時雨的表情時,他莫名篤定,靳時雨的易感期……到了。
謝臻不是第一次應付這樣失控的靳時雨,第一次是在靳時雨十六歲。
窗外正下著雨,謝臻開著車從學校趕了回來,他平時休息時間少,只有在周六周日才能出校。家裡的保姆給謝臻打了電話,說是謝時雨高溫不斷,關在房間裡遲遲沒有出來,家裡謝天宇和吳婉不在,只能找謝臻給拿個主意。
謝臻聽了就知道,謝時雨大概是要分化,緊趕慢趕地趕回了家。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聞到信息素的味道,雖然很淡,對於他這個Beta來說幾乎是微乎其微,可也足夠震撼。他推開房門進去,被蜷縮在床上戰慄的謝時雨嚇了一大跳。
他衝上去,抽了幾張餐巾紙給謝時雨擦汗。謝時雨冒著冷汗,面色潮紅,緊緊閉著眼,拳頭還緊緊竄在一起,嘴裡還不斷從齒縫裡擠出疼這樣的字眼。謝臻沒有經歷過這種痛苦,只知道信息素越強悍的a1pha,在分化的時候越痛苦。
謝臻皺眉:「謝時雨,聽得見我說話嗎?」
「我是謝臻,哥來了。」謝臻扶著謝時雨的肩膀,手心下的謝時雨在顫抖,「謝時雨,張嘴!不准咬舌頭!」
謝時雨被他強硬地掰開了嘴,舌尖上鮮血淋漓。謝臻的強悍和野蠻讓謝時雨慢慢睜開了眼,可向來清醒沉悶的眼睛裡是專屬於a1pha的獸性,謝時雨反抓住謝臻的手,幾乎是顫抖著將謝臻撈上床,將他緊緊抱在懷抱里。
洗衣液的清香一點一點往鼻腔里鑽,謝臻莫名心跳有些加快。謝時雨十六歲的年紀個子已經竄得很高,和謝臻差不多,但肩膀卻曠闊不少,長臂一撈,將他緊緊禁錮在自己懷抱里。謝臻不適應這種依賴、溫存,試探性伸出手去拍謝時雨的背,還沒拍兩下,他便被謝時雨狠狠地咬了一口。
頓時冒血的肩頸浸染了白色襯衫,謝臻皺著眉,手指微微屈起,在謝時雨弓起的背脊上停留,沒有悶哼一聲。
那天的記憶,謝臻記得格外清楚,窗外大雨瓢潑,謝時雨抱著他,雨水氣息透過窗戶縫往裡鑽,空氣中偶爾飄來淡淡的若有若無的信息素氣味,謝臻會永遠記住這個味道——琥珀。
神志不清的謝時雨親了他,嘴唇被謝時雨咬破了,一笑就會裂開湧出鮮血來。
一整個晚上,謝時雨僅靠著擁抱、和野蠻的親吻度過了他人生唯一一次分化。
至此,謝時雨真正成為了一個大人,而在那個暴雨天,他是在謝臻的懷抱中成長的。
他對謝臻不一般、特殊的情感,統統都被謝臻歸為那個雨夜中的吊橋效應,而他的追隨、仰望,則是雛鳥效應在作祟。在謝時雨迎來成長的第一道難關之際,搖搖欲墜的吊橋由他的哥哥牽引渡過,笨拙的鳥在暴雨中展開翅膀,灰撲撲的羽毛被雨水浸濕,可他依舊選擇飛翔。
只因為前方有謝臻,而他的翅膀為謝臻而生、為追趕謝臻而展開。
而對於謝臻來說,他只知道,謝時雨姓謝,是他謝臻的弟弟,是這個世界上除卻謝天宇和吳婉以外,他謝臻最親密的親人。
謝臻清醒後再也沒有向謝時雨提過這天晚上,包括那些不明分說的吻和撫慰。
半清醒半瘋癲的靳時雨是最恐怖的。謝臻頭皮發麻,被強行摁進枕頭裡,身體被野蠻地撐開,沉默中爆發著靳時雨無窮無盡的怒火。
「靳時雨……呃……輕點。」謝臻悶在枕頭裡,努力發出字的音節,他後頸癒合不久的傷疤又再次被咬破,痛得他直抽抽。
靳時雨沉默著不說話,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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