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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妍：&1dquo;什么？订婚！”现在的人都这么直接的吗？跳过恋爱直接步入婚姻？

  郑雪梧：&1dquo;对。可能是他家里人催得急吧，或者又是他觉得我们已经足够熟悉了，年龄也差不多了，所以他跟我的&1squo;告白’，就是让我跟他订婚。”这样的突然转变，让郑雪梧&1dquo;吓了个半死”，当时她非常窘迫，手一直在颤抖，差点儿把人家餐厅的水杯打碎了。

  钟妍眨眨眼：&1dquo;那你答应了吗？”其实钟妍知道，郑雪梧肯定没答应，不然她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起这段往事。

  郑雪梧：&1dquo;没有。我心里全都是害怕，还有些抵抗的感觉，怎么能答应。我妈知道他，也知道我喜欢他，所以知道他跟我说要订婚的时候，特别高兴，但是知道我没有答应他，我妈就很不理解。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郑雪梧低下头，沉默，手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那个水杯。

  钟妍神情复杂地看着郑雪梧，想了一下：&1dquo;你不够喜欢他吗？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郑雪梧抬起头看向天花板：&1dquo;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也幻想过，要是我们能在一块儿，会是什么样的。可能我对他单方面的喜欢因为年月长了，就从刚开始的喜欢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以致于突然有一天这样的状态要被改变，我就害怕了。”

  钟妍有点儿想不通：&1dquo;你很奇怪耶，明明喜欢了人家八年，人家喜欢你了，你就跑了。”

  郑雪梧苦笑：&1dquo;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这是不是就是&1dquo;爱得有时差”呢？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我渴望你回应我的时候，你无动于衷；等你现你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时，我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你了。

  第5章四月雪（3）

  郑雪梧给孟致远上的第一节古琴课，是在孟致远在米兰租的房子楼下的活动室。郑雪梧坐在那张仲尼式古琴后边，孟致远坐在她旁边，郑雪梧带了些教材的扫描件，就着琴，把琴的基本知识跟他讲了一下。

  郑雪梧：&1dquo;好，基本知识就是这么多，如果你还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把教材扫描复印一份给你。接下来认徽位，一共十三徽，象征着十二个月加一个闰月。中间最大的这个是七徽，往左是八一直到十三徽，往右是六到一徽。等到学左手指法的时候，徽位很关键，现在先学右手的指法。这是挑，手指像这样，拇指放在食指的这里。挑的时候，不能掉手腕，大拇指把食指推出去的感觉，这个角度就差不多，挑完之后食指抵在相邻的弦上。”说完，郑雪梧从挑七弦一直挑到一弦。

  郑雪梧：&1dquo;二弦和一弦特殊一点，要悬空。”完了之后停下来看向孟致远，像是在问他看明白了吗。

  孟致远还没看明白：&1dquo;你再弹一遍。”

  郑雪梧点头，再挑了一遍：&1dquo;看明白了吗？”

  孟致远点头：&1dquo;明白了。”

  郑雪梧起身：&1dquo;你来试试吧。”

  孟致远坐到郑雪梧刚才坐的地方，伸出右手，做好挑的手势：&1dquo;这样对吗？”

  郑雪梧看了看孟致远的手，靠近一点，握上他的手，摆正一点，然后松开：&1dquo;试试吧，用点力。”

  孟致远试着挑了七弦：&1dquo;这样对吗？”

  郑雪梧点头：&1dquo;对，继续挑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