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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刚才，他唤醒了他直埋藏心底，不敢承认的，污秽不堪的肮脏心思。

  岁那年，自她牵起他手，带他走出黑暗那刻，从此他的眼里，心里，唯有她。

  商6。

  他的皇祖母。

  大齐皇朝，最尊荣的女人。

  他爱，却也永远不敢爱，更放不下至高无上的皇权。因此亲政第二年，他为她送去了杯鸩酒。

  唯有她的死亡，方能固他江山，捍他皇权。唯有她的离开，才可埋藏他为天下人所不齿，为商6所厌的肮脏心思。

  只是最终，他还是低估了对她的爱。

  福寿宫传来她死讯时，他无喜，亦无悲，他如商6所培养那般，真正成了个合格无情的帝王。

  直到五十年后，他六十岁微服下江南，街边瞧见那屉鲜出锅的桂花糕。

  他才知。

  她的离去，原来从未带走他丝毫的爱恋。

  代帝王，抱着那屉桂花糕，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哭得如同岁时，那个第次遇见她的孩童。

  当夜，祁默驾崩，举国哀悼。

  *

  祁默没奢望过死后还能再见商6。

  他穿进这本可笑的历史同人，本以为会碰到个披着商6皮囊，内里却愚笨庸俗的笑话。

  不想，他在她身上看到了眷念的影子。

  她淡漠的眼神，她恼怒时，会不由自住曲着手指叩桌的小动作，全部与他记忆里的皇祖母重合，更让他怀疑她身份的，是她对祁湛的态度。

  他没见过这位传说的皇祖父。

  只下着雪的冬日，偶尔商6会抱着那件她从不让人碰的玄色狐毛大氅，在梅林那棵腊梅树待上整天，他看着好奇，忍不住问：&1dquo;皇祖母，你在树上做什么？”

  那时商6总是笑得最开心，最好看的，她拍拍他头：&1dquo;皇祖母啊，在想念个人。”

  &1dquo;谁？”

  &1dquo;个。”商6微微仰头，嘴边的笑意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1dquo;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他知道，他有多爱慕商6，商6就有多在意祁湛。

  于是，他随身备好鸡蛋饮料。

  开始他还是不敢赌，他输不起，也怕输。只是今早，他还是没控制下注，庆幸，他赢了。

  他的皇祖母，回来了。

  简默追上前，颤抖着声音喊：&1dquo;皇祖母。”

  *

  商6回头，斑驳的路灯下，她看到简默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水光。

  她转身，不疾不徐走向他。

  简默动不敢动。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