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心无情(第2页)
那是一种刻意为之、令人心悸的平静。正如暴风雨的前夕,不知在它背后,隐藏着多大危机。
夜,继续平静。
佚王府,夫人馆内漆黑。
宇文初已回来,但他没点灯。他正倚着屏风,看着屏风后的床。
兰床空空,那个该睡这里的人,已被送走。
他神色复杂。
这是下策,他并不想这样。但形格势禁,他只能如此。
她设计算计他,只因她深恨他,恨他帮了楚煜,害了陈皇。她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他尝尝痛苦。
可惜她不知道,他对宇文清,绝不似她对楚煜。即使有不忍,他也不会痛苦。
血脉相残这种事,早已伤不了他。
他的心已冷。
早在六岁时,就被皇室亲情冷透,这么多年过来,越的冷,越的硬。甚至连他都忘了,自己有没有心。
正是这样的他,才拿得下卫皇,拿得下天下。
她也应该和他一样才对。
她也该拿得起,放得下。像他们这种人,不该有这种软肋。
没了这个无谓的软肋,以他们的心计、智谋、手段,在这个世上,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能伤害他们。
可惜,她不够无情。
他想着想着,不觉轻笑。
也许,她有情更好。这样她就有软肋,就斗不过他。若她也无情如他,会变得更厉害,万一哪天敌对,他怕吃不消呢。
比她无情,这是他的优势,务必要保持住。
他摸摸鼻子,转出了屏风。
屏风外,一窗明月。
他在软塌上坐下。屏风内的人虽已不在,但他仍睡于屏风外,这似乎成了习惯。
月照软榻。
清光盈盈似水,正如她走那晚。
忽然,他一挥袖,窗棂立时大开。他身子微晃,已穿窗而出。
窗外有人!
满院月光下,一个人影独立,正冷冷看他。
宇文初笑了,斜倚在廊下,闲闲道:“白衣神术光降,蓬荜生辉啊。”
那人竟是6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