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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上题的一小诗在月光下根本看不清楚，但我全都记得。

  &1dquo;暮雨栖塘淡绿，晚风月夜独鸣。

  朝来听泉无事，晚下观莲有情。”

  记得他还解释了个小笑话，笑得我差点儿岔气。而他还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背手微笑着。

  这样的日子，想来以后是再也不会有了吧。

  也不能有了吧。

  我把画慢慢卷起来。倚在窗边看月光。

  好冷。

  ――――――――――――――――――

  后半夜朦朦胧胧才要睡着，却被额娘摇醒，&1dquo;起来，宝音要生了。”

  我头疼得要命，浑身骨头和散了架一样。&1dquo;不会啊，还有半个月呢。”

  &1dquo;快起来，别睡了。”额娘拍着我，&1dquo;你赶紧穿衣服，敦敏去请稳婆了，我去烧水，你赶紧穿衣服去宝音那儿。”

  我终于醒过神来，万分艰难地爬起来，心里想着，应该还有半个月才对啊，怎么早产了?

  宝音已经紧皱着眉头，额上不停地渗汗了。

  我赶紧去看看水壶里还有热水没有，给她弄了条热毛巾擦汗。

  她抓住我的手，&1dquo;丹珠儿，我不要生了，我怕。”

  她的劲好大，我吃痛差点儿叫出来，&1dquo;没事的没事的。敦敏已经去找稳婆了，不会有事的啊。啊，你要是疼，你就叫出来好了，要不然你就，给你毛巾，你拽着。”

  我简直语无伦次了。稳婆快来吧，我屁事不懂的一个小丫头能帮什么忙啊。

  嬷嬷端着热水进来，看见我急急放下，&1dquo;哎呀我的小祖宗，别在这儿呆着了，三房是能乱进的吗?快出去，这儿有我就行了。少奶奶现在得省着力气，羊水还没破呢。”

  说完和赶鸡似的把我轰了出去。

  出来在屋外傻傻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了嬷嬷的说话声。终于敦敏带着个中年妇女回来了，看来就是稳婆吧。

  我急急牵住敦敏的手，&1dquo;怎么提前了?”

  他摔开我的手，&1dquo;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宝音怎么样?”

  说完要跟着稳婆朝屋里走，却在门口，被抢先一步进去的稳婆在面前啪地关上门，几乎鼻子都撞了上去。他痒痒地摸了摸鼻子，又高声叫&1dquo;宝音!”

  门内的稳婆大声说，&1dquo;您在外边候着吧，该上哪儿逛去上哪儿逛去，别给这儿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我本来还傻傻看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弯腰笑出声来。

  他怏怏地走下台阶，我把他拽进我屋里，&1dquo;你别添乱了，咱们等着吧。额娘也在，你别急啊。”

  他坐上炕，皱着眉头说，&1dquo;宝音这是头胎，我怕她吃不消。”

  说完又下炕穿鞋，&1dquo;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我把他又硬拖回来，&1dquo;多大的人了，要当阿玛了，这么不镇定!”

  他瞪了我一眼，&1dquo;哼，阿玛生你的时候，在房间外面转了一夜，有什么稀奇的!你哪知道我们心里有多急!”

  我差点儿笑岔过气去，&1dquo;好好好!你去吹冷风吧，小心到时候宝音这边还没生，你先感冒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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