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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要我猜测埃洛和刘致远的关系,两人身份、年龄、社会地位,几乎毫无交集,唯一的共同点只在金梦福利院。故事里不是经常有这种情节?主人公幼时遭到侵害,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只待好时机回来手刃仇人,只是这情节怪难套在埃洛身上,刘致远可能不是个好人,埃洛也不像正派角色。
只是可叹他们两个有过节,我却凭白倒了霉。
车身的每一次晃动使我的身体亦随之轻轻摇晃,一次轧过石头,我的头猛地往旁边倾去,出乎意料地撞上了比玻璃柔软得多的东西。埃洛用手挡在玻璃前接住了我。
“我想你该醒了。”
我继续装相。
“我知道你醒着。”
车子缓缓停下,狭窄的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
我犹豫要不要坐起身,埃洛似乎笃定我在醒着,吱吱摇下车窗,让风声灌进来,他的话语被稀释得空旷,“听。”他对我说。
我试着凝神,在旷野的气息中捕捉任何一个违和的动静,先是虫鸣,高亢、嘹亮,因为它就在我们身边,对听到其他细小的声音造成不小阻碍,不过我还是听到了,来自极遥远处、叫人怀疑是否真的听见了的细微的乐曲声,其中混合某种欢快而喑哑的乐器,是风琴还是口琴,我也分不清。
“演出开始了。”埃洛自言自语。
我没有接腔,他好像有要倾诉的话,不需要我来迎合自己就能说下去。“城里来了个马戏团,这些天我很想带你去看场马戏,你总是忙着搞些不重要的东西,错过真正的好事情。不过现在我们两个坐在这,就这么听一听也不错。”
“我在这儿几乎什么也听不着。”我诚实地说。
“或许吧,不过这里虽然看不见演出,却没有监控。”
埃洛在车斗里翻来翻去,摸出两条没拆封的口香糖问我要不要,我摇摇头,他拆开银色包装纸,把两条都丢进嘴里嚼起来。“嗳,亲爱的,你弄懂了寄给你的快递吗?”
“我看到了伍季死的照片。”不知道那算不算一桩信息。
“还记得那个谜语?”大概怕我没了印象,他又把那个无聊的谜语念了一遍,“上上下下,打个滚儿,却登到最高。”
“我猜是‘楼梯’。”
埃洛仿佛很高兴似的大大地笑起来,抓住我的手指去摸他嘴角翘起后的纹路。“对了。”
“杀他的理由?”
“事实上这本来该是你的活,我只是因为疼爱你才帮你做这么一桩的。”他见我只是直直地盯着他,叹了口气,耐心地跟我解释,“你不能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你来说说浪费是个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得到。我要是知道他想的所有事情,那么现在我还应该好好地躺在自己床上,而非这辆旧货车的驾驶室。
“因为他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忙,连出门的时间都没了。”
所有的跟埃洛提过的“工作忙碌”的时刻都涌上脑海。“你杀了一个人。”我说,“就因为他老是叫我加班?就因为这种事?”
“何必装模作样,”埃洛满脸无聊,“我们都知道没有人真的在乎。”
他妈的,就因为这种破事杀了人。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在乎。”
埃洛审视着我,轻轻嗤笑一声。“继续编吧。圆滚滚的小蜜蜂,忙来忙去为狗熊采蜂蜜。亲爱的,假如好好试一把,你说不定会出落成枭鸟呢。”
埃洛的手掌很烫,始终抓着我的手指,很快我也薄薄出汗,“刘致远死了没有?”
“没人能再见到他。”埃洛说,“你一直没有问我某些问题。”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些,有些步子我从没真正迈出。早该明白犹豫不决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
“你在害怕。”埃洛幽幽说,“不管我怎么把你往前推,你总坚持保持距离,其实你所要做的只有问。我从没说过不肯告诉你。金梦福利院,刘致远,甚至你总是遇见的凶案,人们死去,或许你本可以阻止的,可是你没有。那我还怎么跟你说呢?看,明明你对他们漠不关心,就不要试着融入,或者盼着他们主动靠近。”
胡说八道。我是谁,有什么身份要求他不再杀人,他又不会听。
“有幸被您接近,我真是幸运得不一般。”我意在讽刺,不过想想现在动弹不得的是谁,这玩笑到底算开在了自己身上。
“哈哈,好笑。”埃洛说,“好吧,我是撒了那么一点谎,那还不至于让我的信誉完全崩溃吧。”见我迟迟不信,他终于肯透露出些真实。“那么就先从金梦福利院开始。”
“简而言之,在那儿住过,不是好地方。我在那里渡过了童年。后来出了点你我都知道的意外,我逃出来,在马戏团待了几年学些东西,然后再次流浪,顺便解决些陈年旧账。老俗套的情节了。”
“金梦,当初究竟是做什么的?我知道它绝对不会像表现那么单纯。”
“金梦,金色梦想,”埃洛玩味地笑了笑,“你知道除了所谓的梦想,还有什么也是金色的?金子,熟透的麦穗,大便。金梦就是它们三个的集合体。所有被抛弃的、残缺的、智力障碍的孩子,他们是城市的残留的垃圾和粪便,没人想要它们,那么在它们被丢进打碎机前至少能为这个社会做出一点贡献,就是乖乖被收割。只要果子又熟又甜,就是长在破烂上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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