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蓝图（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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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阿白，”他第一次如此大声地跟阿白说话，焦虑与恐惧已经冲破了他的脑门。“我信任你，所以我信任他们，结果呢？”

“这并非信任，兰斯。”阿白道，“你只是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筹码压在了我这里。”

“你从未真正的站起来，兰斯。你还没有真正的面对生活。”

阿白的语言锐利地像针。

兰斯低头不快地盯着脚下的地板，感觉到泪水刺痛眼睛。于是他愤怒地起身离开，趁着其他人看到他眼泪掉下之前，风一样的跑出去。

“大人，您要去哪里？”迪马斯问。

“睡觉！”他嚷嚷着。快地推开房门，脚步重重地踩在石阶上，三步并两步，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到门栓放好，兰斯终于可以尽情地哭了。

他走到窗边坐下，一边吸着鼻涕，一边痛恨着所有人，尤其狠他自己。一切都是他的错，所有的事儿都因他而起。

如果他不被韦赛欧骗来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如今这个模样。迪马斯跟雷纳德也不会跟他一起面临如今这个处境。

他也想跟扈从们一样的举起精钢长剑，跟个战士一样的肆意战斗；也想跟阿白一样，不管遇到怎样的危险都能轻描淡写地面对。

可他办不到。什么都办不到。

当晚是个闷热难耐的长夜。兰斯一如往常地构建着他的小镇，却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阿白给他描绘的那种景象。他独自坐在卧室里哭了一会儿，花了很长时间才擦干眼泪，等所有的恐惧与焦虑流干，他终于剩下勇气来面对一切了。

“小镇的当务之急就是缺少人口，阿白说的没错，哪怕这帮【神选者】再如何不着调，他们也有着领民们不可比拟的价值。”

“先，他们足够忠诚，只要阿白还在，就不必担心背叛。”

“其次，很有活力，不管是什么任务，他们都很有冲劲儿。没有怨言，甚至会自己找活干。”

“最关键的是，他们只需要血肉就能够复苏，而且还可以无限复活。”

这是实打实的价值，任何一家种植园倘若能拥有这样一帮【神选者】，那绝对可以垄断整个王国的棉花生意。

而这样的【神选者】如今出现在了他的领地。

兰斯只需要带领着他们跨出第一步，只要跨出了第一步，整个哈姆雷特小镇就会跟麦田一样茁壮生长。

这天晚上，兰斯梦见自己就是国王，正统率着由【神选者】们组建而成的大军渡过长河。对面的岸上是密密麻麻数不尽的猪人与土匪。兰斯看见他们穿着简陋的盔甲，而他麾下的【神选者】们则穿着哈姆雷特自己生产的精良甲胄，挥舞着精钢长剑嗷嗷向前。

他内心的一小部分知道自己正在做梦，其余的部分则欢欣雀跃。

事情本该如此。

“别忘了，你可是有一帮【神选者】呢。”

“只有四个！”兰斯纠正道，“而且，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用！”他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他们只会在街上胡乱张望，莫名其妙的打滚。他们并没有带回来矿石，甚至还在矿洞里丢了性命！”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见他们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