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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张信礼的尿性,得了吧,还结婚呢,林瑾瑜在心里吐槽:他啊,能在大庭广众下对我说一句我爱你我都能乐醒了。
要不,悄悄的也行。
车队上路,气派无比。伴郎都上一辆车,此刻,就坐在林瑾瑜身边的张信礼察觉到他正神游,问:“在想什么?”
想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说句我爱你。
“没什么,在想一会儿随多少份子。”
林瑾瑜撒了个小谎,因为觉得反正也没希望。毕竟热恋的时候张信礼都没开过口,以他那浑身上下加起来还没他们学校秃顶老教授的头多的浪漫细胞数量,以后老夫老夫了就更不可能说。
算了,这就是命。
张信礼看着他的眼睛,还是那句话,生活在一起久了会滋生出独属于伴侣之间的默契,他察觉到林瑾瑜没说实话。
“待会儿少喝点酒,”张信礼伸手帮林瑾瑜理了理领带,低头凑到他耳边嘱咐道:“应该会办到晚上,到时候别乱跑,跟许钊待一起。”
没关系,他给过林瑾瑜许多诺言,那些诺言几乎囊括了爱一个人所可以到的所有,有许多还没兑现。
不管林瑾瑜没说出口的是什么,张信礼都有把握让他今后没必要再说出来,因为——
他准备一一兑现了。
第435章我的恋人,跳完这支舞吧
多年前,林瑾瑜曾在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问高考后,张信礼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厦门旅行。
因为虽然长在带“海”字的城市,但林瑾瑜这辈子其实还没看过海,挺想看一次的。他不会游泳,且上海虽然临海,但位于长江入海口,泥滩很多,天然沙滩没有,并不是看海景的好地方。
结果没想到到了厦门没去成,却机缘巧合来了趟三亚,就像他从未预见过自己的爱人会是身边这个人。
人们永远无法预见未来的生活。
三亚的海比厦门更美,靛青色的海波宛如一大块碧玉,他和张信礼之间的爱比许多男人女人之间的更深。
海南很远,许多宾客下午才能赶来,正午又热,因此正式婚宴安排在了晚上。林瑾瑜任劳任怨、尽忠职守扮演着伴郎,看着自己向来木讷的小露出窘迫、脸红、开心等系列复合表情。
看起来真的很幸福啊。
“请跟我来。”
晚上五点五十八,吉利时辰,婚宴正式开始。林瑾瑜和张信礼各给了八百礼金后,跟许钊一起被迎宾专人引去了同一桌就坐。
这里是靠近沙滩的一处人工海边草坪,周遭布置十分精致,粉蓝色的气球飘逸浪漫,大片大片圆团状的蓝雪花和淡香槟色的月季怒放着,和碧蓝的天空与靛青的海波相呼应,给这场沐浴在海风与阳光中的婚礼增添了一抹清之色。
黄家耀显然很花心思,伴奏都没用音响,直接在这边请了个小型乐队。三五个人的小乐队虽然不能像音响一样让放啥马上放,但仪式感一下就飞升了好几个层次。海滩婚礼不适合摆一堆大圆桌,黄家耀便安排了两条长桌,林瑾瑜这座位置靠前,仅次于人亲戚长辈,一看便知是都是男方这边的真朋友铁哥们。
“可算上桌了,”许钊觉得嘴里还残留着“特调饮料”的那股怪味:“真是西天取娘,九九八十一难呐!”
张信礼说:“挺有的。”
大概全世界人都是看别人的东西好看,他觉得这种婚礼闹闹笑笑,花样多,动手又动脑,不像他们那儿,拦门的中心思想就一个字:喝!
林瑾瑜也觉得他们跟唐僧去往西天拜佛求经似的,此刻听张信礼居然罕见表态,逗道:“哟,你居然这么感兴啊,难怪刚还问我结婚的事儿来着,怎么……你想结婚?”
他是乱说的,张信礼这种务实派,想来对这事没兴。然而张信礼看了他一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宾客正一个接一个入场,许钊笑,拉过林瑾瑜,叮嘱道:“你今天少喝点酒,别迷糊了。还有,等下吃完饭别一个人乱晃,跟着我。”
这话有点耳熟,张信礼也说过。林瑾瑜没想太多,只以为这俩人吃饱了撑的,把自己当小孩打,道:“得了吧,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长辈呢,我多大人了,还能丢了啊。”
许钊并不是怕他丢了,但他啥也没说。
仪式终于开始,一切按部就班。司仪看来也是个从事婚礼主持行业多年的老手,边推婚礼流程边插了许多笑话,言谈间庄重却不失幽默,气氛炒得很到位。
林瑾瑜就这么坐在下面,漫不经心吃着东西,聚精会神看台上这个致完辞那个致辞。
黄家耀和女方父母亲都到了,亲家普通话不标准,言既不官方,也比不得电视上那些明星精彩,可一字一句,忧喜参半,都是对子女的祝福与不舍。
娘现身,音乐响了起来。不得不说现场乐队真不是音响可以比的,虽然沙滩广阔,不似室内能形成最好的声音效果,但那生动、确在身边的琴声让每个宾客都觉如春风拂面,精神为之一振。
林瑾瑜边轻声哼哼边用脚悄悄打着拍子——那是克莱斯勒的另一名曲《爱的喜悦》。
“你听过?”闲着也是闲着,张信礼听他一音符不差地跟着旋律同步哼唱,跟他聊道:“是什么曲子?”
小提琴音跳跃欢乐,与《爱的忧伤》同为圆舞曲体裁,为了契合婚礼场合,演奏者表现得稍偏柔和,但每一个音符仍满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幸福、满足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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