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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其彬吃完药，又道，“帮我把手机拿来，在大衣口袋里。”

  方演皱皱眉，不过还是依言把手机拿来了，递手机给6其彬的时候，方演忍不住道，“你还有什么要的，一次说完，我马上要睡了。”

  6其彬看着方演不耐烦的神色，顿了顿，点点头，“那你睡吧。”

  方演将信将疑地看了6其彬一眼，不过掌不住确实困了，于是胡乱洗了把脸就躺上床了。

  方演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日光灯，刚犹豫着要不要跟6其彬申请关灯，忽然听到咔嗒一声，灯关了。

  方演愣了愣，下意识往6其彬那边看，6其彬拿着手机，脸上映地一片荧光，就在方演回头的那一瞬间，他低低说了一声‘晚安’。

  6其彬并没有看方演这里，所以他不知道方演在看他。方演听到6其彬那声晚安着实是愣了半晌，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自己拉了被子扭头睡了。

  某人真是要转性了？

  ·

  第二天去警察局做录，警察局那边的人倒是很温和，按部就班地分别问了6其彬和方演几个问题，就让他们回去了。

  方演着实是纳闷，6其彬倒是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悠然地很。

  开车回医院的路上，方演忍不住就问了6其彬这个问题，6其彬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笑，道，“这次的事我问过朋友了，朋友说是他们内部分赃不均的内斗，结果出了事就反咬我们一口，其实完全没我们什么事。”

  方演没想到会是这样，可心里还是不解，道，“分赃？为我们这事？可他们也没办成事啊，怎么会有钱？”

  6其彬闻言，冷笑一声，“这些人就跟流浪狗一样，完全没有组织。跟他们打交道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事情成了算是自己幸运，没成只有认倒霉。而且正正经经的黑道也不会做这种打家劫舍的营生，跟亡命之徒谈公平，也是天真。”

  方演听到这话，心中大为震撼，沉默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6其彬看方演神色，忽然觉得方演有些可怜，最近生在方演身上的那么多事，竟然没有一件是真正针对方演自己的，或是因为自己，或是因为别人。

  可方演倒鲜少抱怨过什么。

  想到这里，6其彬却是心头一震。

  方演的确，从来没抱怨过什么……

  大概唯一有些反应的那一次也是别人给方演打威胁电话，方演转告自己并问要不要解除形婚关系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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