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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可以說說。你想聽嗎？」6守南最近確實無人傾訴，好兄弟團體無人理解他，只會調侃他，嘲笑他。

如果程歸想聽，他可以說。

「好。」

「是這樣的程歸，我有個朋友。」為了方便說話，6守南帶著被子靠近一些，「他暗戀上了一個不會喜歡他的人。你說怎麼辦。」

棘手的情感問題並不是程歸所擅長的，不過他可以代入自己進行思考。於是看了看6守南，垂下眼睛：「那就算了。」

「。。。。。。。」

短短四個字，把其他話全堵了回去。

「程老師真是神醫。」6守南笑笑，「你要是去李唯診所上班，能解決掉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

程歸疑惑。

6守南看著他那雙眼睛，在朦朧昏黃的燈光下，像冬日清晨的湖畔。湖面上結了層不知厚度的冰，走近一看，發現冰封著一尾聖潔的金色鯉魚，引誘很多人前赴後繼地營救。

即使墜入冰窟，也甘之如飴。

「很多事情哪有那麼容易算了。」6守南告訴他，「你體驗過那種身體上每一個器官都喜歡同一個人的感覺嗎，大腦說不行，心臟不同意。」

「你的大腦想著他，心臟見到他會加跳動，呼吸會亂，身體會很想靠近他。」

「和它們都說算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程歸抬起頭，面對越靠越近的6守南，目光躲閃，手心出了一點汗。

「你朋友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的語稍快了些，朝後退了退。

這讓6守南反應過來，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挨上了程歸。

「不好意思。」他挪開。

程歸把燈關掉，黑暗中窸窸窣窣地躺下來，便再沒了動靜，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一會兒之後，6守南擱下手機，放輕動作，也打算躺下。

剛撩開一點被子，就聽程歸問他：「你對每一個朋友都是這樣的嗎。」

「怎麼還沒睡。」6守南意外，「什麼樣？」

「憂他人之憂。對別人暗戀失敗的事情都這麼上心。就像你也會帶我出去玩一樣。」程歸聲音悶悶的。

「那當然不是。我沒單獨帶別人出去玩過。」

還做了攻略和很多準備，這從來都不是6守南的風格。

半晌之後沒得到回答，6守南以為程歸都睡了，才聽到對方開口：「還是不要對每個人一樣好。」

說完之後程歸就不再說話了，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入睡。

*

不過第二天早上，程歸還是在6守南懷裡醒來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自己額頭貼在6守南胸前，6守南的手搭著他的腰，一時也不知道誰的責任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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