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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丟臉。
雖然他從小就知道春歸的腦子不太好,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拽著素未謀面同學的袖子,嚷嚷著我好想你之類的什麼屁話……
鹿可燃鄭重其事地打開瀏覽器,在歷史記錄「朋友是豬頭,要不要和他深交?」上面再加一條,「事出有因,殺人犯法嗎?」
沈雪遲顯然被陌生面孔嚇了一跳,僵立在原地沒有動彈。
他皺起好看的眉毛,似乎在仔細回憶這人是誰,而始作俑者還在毫不自知地像考拉抱樹一樣貼貼,察覺到沈雪遲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春歸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肩上,又湊近他說了句悄悄話,直到被老李和趕過來的三班班主任齊心協力才將兩人拉扯開。
現在正值深冬,離開了暖源春歸立馬感覺到冷,也不知道沈雪遲是如何挺過那一個又一個的寒天,他對上沈雪遲的目光,笑得傻兮兮的,心滿意足地氣聲囑咐道:「沈雪遲,別忘啦。」
老李來不及教訓春歸,正在和三班班主任蹲地上搶救倖存的卷子。
走廊上都是雪泥污腳印,雪白卷面一沾就濕個透底,偏偏這種地面拿干拖把一天拖八百回也無濟於事,學校只好廣播警示同學們走路看路,禁止追逐打鬧。
沈雪遲面上沒什麼情緒,也沒回應春歸的話,他淡淡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簡潔明了道:「外套。」
哪怕只是冷漠的兩個字,春歸聽著也高興,嘴角的笑容上揚得更明顯了,他不要臉道:「我在你外套上擤了鼻涕,你外面套層我的。」
要臉皮沒老婆,要老婆還要面子做什麼,只要是能用來拿捏沈雪遲的東西都被春歸坦然地視作稱手武器。
沈雪遲聞言脫衣服的手一頓,下意識朝裡面看了眼,抿了抿嘴,臉色不太好看。
春歸笑得更開心了,鼻頭卻微酸。
他和沈雪遲在一起五年,卻是從三年前才知道沈雪遲的學生時期,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學校里有沈雪遲這一號人物。
就像默默無聞的小透明,在陰暗角落裡孤獨生長又慢慢枯萎,無人記得,無人問津。
所以,他出現在沈雪遲面前,用力擁抱住十七歲的他說:「沈雪遲,交朋友嗎?給我個機會好不好呀?」
「說實話,你是不是抓住了人家什麼把柄?還是你看他哪點不爽?」
鹿可燃思索了一節課也沒想出什麼明堂,春歸對他扔的紙糰子熟視無睹,這可把他急壞了,一下課就把人堵著好好追問一通。
春歸奇怪地看他一眼,把他往旁邊趕:「起開。」
不過走了沒幾步,他回過頭拍了拍鹿可燃的肩。
鹿可燃疑惑道:「又幹嘛?」
春歸說:「校服外套借我穿穿,有點冷。」
春歸這回找老李是真有事。
辦公室里,李詠聽著春歸痛改前非的話語,甚至還裝模作樣地抹兩滴眼淚,雖然他已經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但這點不對勁很快被專屬於老師的欣慰和高興壓下去,正準備大手一揮,讓春歸中午和下午放學都過來辦公室補課,就聽見春歸小算盤打得啪啪直響:
「去年我們學校不是搞了一對一幫扶嗎?我想讓沈雪遲教我。」
「不行。」李詠斬釘截鐵,他就知道這小孩肚子裡沒裝一點好水。
春歸問:「為什麼?」
一對一幫扶找的都是年級一百到兩百區間的學生,對付差生綽綽有餘,像沈雪遲這種成績特別優異的自然不在幫扶名單里,他是學校重點培養衝刺漢京大學研習營和保送名額的,就算沈雪遲樂意幫助差生,校長都不一定樂意。
李詠自然沒有將這話告訴給春歸,有了霸王一條街和走廊痛哭的前車之鑑,他打心底認為沒有春歸干不出來的奇葩事,於是換了個由頭拐彎抹角道:「人家睡覺時間都不夠用,哪來的時間教你學習,別想著去打擾別人,想學習來找我,我時間多的是。」
李詠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少年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子後立馬消失殆盡,春歸低下頭,沒有吭聲,手卻背在身後摳破了大拇指,因為他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當然連睡覺時間都不夠用。
高三下學期奶奶的去世擊潰了沈雪遲最後一道防線,他不顧老師的阻攔執意退學,雖然沈雪遲當時是笑著說出這件事的,就像隨意翻過的一紙空白頁,掀起的一段往事那樣漫不經心,但這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春歸不敢細想,那個時候他正在籌備國外留學,已經不在學校了,所以對學校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而在此之前,他也從未留意過每周一主席台上發言的少年,更不在意年級第一是誰,只聽說是個男生,家裡很窮。
這些錯過的種種都讓春歸感到無力,他不知道在那期間到底發生過什麼,能讓努力活著的人自毀式地放開拉住他的手,自願溺死湖底。
他說:「萬一沈雪遲同意了呢?」
李詠說:「不信。」
見這條路行不通,春歸只好放棄和李詠糾纏,轉身離開辦公室,步伐略顯急促,目標地是圖書館。
好吧,不知道原因沒關係,他會找出真相,一年、兩年,一輩子,他會一步步補足沈雪遲的缺憾,守在他的身邊。
上輩子自己的愛來得太晚,這輩子他早點灌溉,一點一點修建好真正屬於沈雪遲該走的那條陽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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