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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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石闻言一怔。
梅子规依旧轻轻用手指梳着元景石的长:“你难道以为我会放任我的雇主一直留着这头乱吗?”
元景石听了这话,眼中疲惫一扫而空,压上梅子规的身,笑道:“我和你,有一个今晚要死在这里。”
梅子规似笑非笑:“胡说。我们谁都不会死。”
好长的这个夜里,狂暴的温柔,卷住了二人的身。
早晨,阳台,梅子规为元景石剪头。
阳光透过元景石的梢,照射在梅子规的剪刀上,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梅子规静静地站在元景石的身后,轻轻地抓住一缕头,开始娴熟地修剪起来,有模有样,似是一个熟练的型师。
当一一缕丝都被修剪得恰到好处,梅子规才告结束,轻轻拂去剪刀上的头残渣。
他看着元景石的新型,说:“剪不是一日之功,我这只是根据您的外形和喜好成的简单剪法,希望您会满意。”
元景石笑道:“我不可能不满意。”
梅子规说:“还是请先照镜,再作论断。”
两人转身走向室内的镜子,阳光照耀在镜面上,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元景石在镜中看到的是一头最简单的短。
正是梅子规所说的,特别简单易学的型,即便是新手也能修剪出来。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短更能凸显出元景石得天独厚的相貌气质。
过去的长已经被剪去,利落的短更突出他清晰的轮廓,使他的俊美更加锋芒毕露,直击人心。
“这很适合我。”元景石转头对梅子规说,“你很厉害。”
梅子规以专业而客气的语气答:“大君过奖了,这只是我勉力而为的一次剪。我很高兴您对型感到满意。”
听了这话,元景石微微一哂,说:“真不知什么时候,你才肯唤我的名字。”
梅子规默默转头看向朝阳,片刻不语。
元景石却没有沉湎在对镜的自恋里,只握住梅子规的手,回阳台上坐下,看着那儿放着的烟灰缸。
烟灰缸里还躺着昨夜摁灭的半支烟。
“你看,到底是戒烟容易,戒色难。”元景石指着烟说道。
梅子规把手从他掌中抽回,没有回答。
元景石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福利院去吗?”
“我不知道。”梅子规回答。
元景石托着腮,看着他的脸,好似在看半支烟重新燃起,问:“那你会想听吗?”
或许,在某一秒钟,元景石猜测,梅子规会如从前那样冰冷地回答“我对雇主的私生活并无关心”。
但这一刻,或许是早晨的太阳太温暖,又或许是元景石的新造型太惊艳……
梅子规好像一块硬性海绵,原本是石板似的粗糙坚硬,却因泡了水,变得不可思议地柔软:“如果您愿意说的话。”语气很柔和,像早晨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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