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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聽到這句話,愣了片刻,深深望了馮萍萍一眼,倏然變成一臉心如死灰的樣子,猛地朝皇后磕了三個頭,額頭一片紅腫。
她對馮萍萍道:「奴婢本不願說,只是,事到如今,小主何必再說這樣的話,是您要奴婢假裝崴腳撞到您身上,再順理成章地推敏婕妤下水的,您還說,陛下這樣喜歡您,不會對您怎麼樣的。」
馮萍萍不可置信地瞪著小蓮,就要說些什麼,被皇后喝止了。
「夠了!」
機靈的小太監搬來圈椅,皇后由春燕扶著坐了上去,才繼續道:「陛下口諭,婉才人行為不端,降為選侍,禁足三月。婉選侍,謝恩吧。」
馮萍萍一陣搖頭,淚水直流,突然沖殿內大聲道:「陛下!陛下——妾是冤枉的!陛——」
「堵住她的嘴。」
皇后心生厭煩,這個蠢貨,陛下若不是相信她是冤枉的,怎麼會只是將她降位為選侍?
她瞥了小蓮一眼,意有所指地問道:「小蓮,婉選侍怎麼說你就怎麼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你也是死路一條?」
小蓮流淚不語,突然對馮萍萍道:「小主,只要您願意為奴婢求情,奴婢怎麼也不會供出您的。」說完,猛地朝廊柱撞去。
馮萍萍顧不上掙扎,本能地退開幾步,愣愣地盯著小蓮血肉模糊的臉。
「青嬤嬤,去慎刑司叫人來收拾了。」皇后卻仿佛意料到了這個結局,平靜如常地吩咐道。
太監宮女們合力將突然變得呆呆愣愣的婉選侍送回了絳雪軒,皇后又坐了一會兒,問道:「春燕,那幾個太液池的灑掃宮女太監怎麼樣了?」
「回稟主子,還是那副說辭,跟瑤華宮慶豐一樣,都是聽到落水聲才去救人的,看著不像有假。」春燕恭聲道。
「瑤華宮……」皇后喃喃,「貴妃又病了?」
「是,說是中了暑氣,晨間還向您告假了。」春燕回道。
「按理說本宮該去探望,只是這邊一時半會脫不開身,春燕,你去庫房撿些藥材裝了,代我走一趟。」皇后道。
「是。」春燕應諾。
片刻後,皇后又問身邊的夏蟬:「孫才人還在殿外嗎?」
「是。孫才人昨夜就守在這,今日出了鳳儀宮,連自己的綴霞軒都沒回,就來含章殿等著了。」夏蟬答道。
「去,讓秋月去告訴她,敏婕妤醒了,讓她進來探望吧。」皇后揉了揉額角,隨後輕聲道,「走吧,隨本宮去慈寧宮看看太后,也該讓太后她高興高興。」
內室,床頭還掛著用青紅白黑黃五色絲線繡的端午香囊,略有些刺鼻的艾葉和香草的味道在清苦的藥味中顯得淡淡的。
敏婕妤趙如芸臉色蒼白,雙眼盈淚,與平日裡的端莊明麗相比,自有一股柔弱可憐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