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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蘅心情焦急，瞧着长兄修眉紧锁、迟迟不曾开口，忍不住催问出声：“父亲他……”

  6澂缓缓抬起眼来，神色凝重，望向6元恒，迟疑问道：“大约二十年前，你是否曾大病过一场，身体脱力，心口阵痛，四肢的脉络尽呈红褐色？”

  6元恒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因为被点了穴道而有些言语艰难。

  一旁的张隐锐忍不住惊疑地接过话，反问道：“殿下如何得知？”

  二十年前，他跟随6元恒驻守南疆，对那场突如其来的怪病、比任何人都更了解。

  那时为防影响军心，主公生病的消息被封得死死的，并不曾外传过，眼下被6澂毫厘不差地说出了症状，着实令人惊讶。

  6澂从张隐锐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心中一时滋味难辨。

  他撤回探脉的指尖，隔了会儿，又问道：“后来，是不是……阿蘅的母亲来了府中照顾，那病就痊愈了？”

  “是。”

  张隐锐点了点头。

  阮氏那时还是帅府中的奴婢，因为侍奉6元恒的缘故、了解到他的病情，之后用据说是南疆土方的法子熬制药汤献上，照顾着6元恒慢慢恢复了过来，也因此得他垂青，纳作了侧室。

  张隐锐依稀知晓6澂昔日拜入高人门下之事，如今又听对方准确地说出了二十年旧疾的症状，心中愈加叹服。

  他研究着6澂的神情，斟酌问道：“殿下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6澂没有立即答话，找了个理由先让6蘅退出房间，看了眼6元恒，然后转向张隐锐：“若我诊断得不错，二十年前的那场病，并非普通疾症，而是被人下了情蛊。所谓情蛊，是一种能令中蛊之人、死心塌地爱上施蛊者的虫蛊，一旦种下，所思所念皆为施蛊者一人，永不变心。”

  张隐锐闻言神情骤变，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收住了话头。

  6元恒身体衰弱、头脑却还清醒，盯着儿子：“你是想说，阿蘅的母亲给我下了蛊？”

  6澂沉默了一瞬，“她不但给你下了蛊，也给我和我阿娘下过。”

  6元恒咳嗽了几下，冷冷道：“她从未见过你母亲，如何给你们下蛊？你和锦霞两姐弟，一心想诬蔑庶母，当然会这么说！”

  张隐锐到底担心主公的身体，开口问6澂道：“那除了刚才殿下说的那些，若是中了这种蛊，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吗？”

  “一开始，表面看不出任何影响，甚至在两情相悦的头几年，身体的状况还会比之前更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中蛊后的第十年起，每日辰时左右心口处都会有阵痛感，到了中蛊十五年之后，痛感逐渐蔓延至肺腑，让人变得异常虚弱，夜不能寐、气喘咳嗽，直至……最后油尽灯枯。”

  6元恒抑着咳嗽，渐渐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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