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渐入佳境（第1页）
由于平璋突然出现引的震撼过于巨大，以至于让昱珩忽略了他背后还站着两名仙侍。
“你是说他冒名顶替你吗？”一名仙侍指着昱珩，无感情地问道。
此话一出，立马把昱珩拉回了现实。平璋那边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比曾经妖冶了许多，如果说他过去的气质是青石白玉，如今便是艳翡丽翠，只是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提醒旁人，他内里仍旧是平璋。
“把他带走！”一声令下，仙侍上来便要拉走昱珩，旁边的几位仙生听见动静朝这边望过来。
“平璋师兄！”白方霁站起来，遏制住内心重新看见师兄醒来的惊喜心情，“是误会，这位仙官只是误打误撞跑进来的，不小心做了你的位置。现在你来了，当物归原主。”
“对，我现在就走。”昱珩抬脚要走，无奈被仙侍挡住了去路，他们既然现了无关人等进场，便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带走审问。昱珩朝白方霁挥挥手，示意她放心。
雷天威在台上似乎听到了场下的喧闹声，往门口这边瞧过来，但只看到了昱珩被带走的背影。
两位仙侍没想到仙生大会还真会生冒名顶替这种事，不禁对长衍帝君的安全防范意识连连夸赞。只是二人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位不之客，只听一人道：“要不把他押解回牢房，再等长衍帝君定夺。”另一位仙侍则连连应和。
等被仙侍押到了无人的角落，昱珩再也忍耐不住恢复了原貌。二人见自己手上绑得竟然是昱珩帝君，不禁面面相觑。昱珩拿出帝君的令牌给他们看，示意自己是有要事在身，才如此乔装打扮，并告诫他们不要以此事烦扰长衍帝君。两位仙侍只得拜退。
时至这光景，昱珩猛然想起来放在后花园的茶壶，便急匆匆往花园赶去，不料还没走到大门口便迎头撞上了一个人，不是娄渊又是谁。
昱珩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和帝君一样，彼此彼此。我让帝君去沏茶，帝君却偷偷溜进仙生大会……”娄渊说得慢条斯理。
昱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跟踪我？”
“这不都是帝君之前训练出的技能嘛，跟踪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昱珩被他怼得气滞：“那你也看见平璋了？那家伙醒过来之后倒是更加神气了。”
“帝君似乎过于关注虚静山的事务了。现在应该定下心来，跟我好好学习律书才对。我已经想过了，今日过后，你只要每逢月曜日来找我便可，其他时间我不会再过问。”娄渊不知是失望还是妥协，总之是一种无奈的语气。
他这样一说，整得昱珩自己倒觉得惭愧了，不过也暗自为不用一整年都围着音律转感到舒心。通不通音律对于他来说，只是镶边技能，有了更好，无了也不妨碍。
“谢谢老师！”
昱珩第一次叫他老师，主动行礼，娄渊老大不自在，“先别忙着说谢谢，我可没说让你停下日常练习，见面时我会检查，未及水准可别怪我不客气。”
昱珩心想，你也就是见二姐时客气些。
晌午后，娄渊为昱珩演示了一段音律，曲调激昂，节奏猛烈，糅合了法力的音波扫出去，直接把风华殿后院的假山削掉了一角。
昱珩没想到这音律配合法力还可以作为武器使用，而且颇具杀伤力，学习的兴趣立马高涨起来。当初是别人求着他学，现在形势转变了，是他想求别人教。
“这不过是律书功用的九牛一毛，接下来好好学，保管让你大开眼界！”娄渊看昱珩兴趣上来了，甚是得意。
“如果是九牛一毛的话，之前怎么没见你有多厉害？”昱珩想，若娄渊是这么厉害的人，总归应当在天庭有一官半职，不会沦落到去凡间做守土护地的小仙。
“这帝君就有所不知了，律书在不同人手里的实际效用并不同，有的人只想懂音乐，有的人却想用它来杀人，还有的人，想用它来拯救苍生。”
“那你又是哪种呢？”
“我哪种也不是。以我法力的局限，我能保证它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就可以了。来，帝君，你来试试这段怎么样。”
昱珩照着娄渊的样子演奏了一段，假山纹丝不动。只剩下曲调还飘在空中。
“有形无神。还记得律书第一册倒数第三页的内容吗？融入法力再试一次！”
昱珩闭上眼睛，回忆起娄渊讲授第三页时的场景，气沉丹田，炼精化气，气行经络，汇聚法力到上身再融于长篪之上。一段乐曲吹出，音波至处，假山炸裂开来。相比娄渊那波儿，破坏性要大了许多，二人赶紧往后退了退，以防被碎石波及。
花岛刚进后院就看到了如此让人瞠目结舌的情景，昱珩本来以为他要拍掌夸上几句。谁知花岛盘腿坐在地上哭嚎起来：“我才养好的鲤鱼和莲花！”
原来假山之下正是一汪碧绿的池塘，两尾锦鲤依旧在水里游来游去，鱼眼中对昱珩投来的关切目光似有鄙视之意。浮出水上的几片莲花是真遭了殃，本来亭亭玉立的，现在匍匐零落在水面上，像是逃难不及。
昱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叫过来了多个侍从来补救。那些侍从本不是整理这些细花嫩叶的精细人，越整越混乱，倒把花岛逗得哭笑不得，轰散了事。昱珩答应花岛下次练功，换一个开阔、无妨碍的地方。
不过经过此遭，昱珩意识到《阴阳律书》不单只是音律那么简单，其中还蕴藏着很多他不知道但值得深入研习的东西，娄渊之前说得“这才学得哪到哪啊”并非无稽之谈。他内心对娄渊的态度改变了不少，但因为日常与娄渊相处吊儿郎当惯了，便觉得也不用特地换一个相处模式。
“下次咱们去哪里？”昱珩主动问娄渊的安排。
“竹林涧走一遭。”说着，娄渊从后背掏出一个酒葫芦来，喝着酒扬长而去。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