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叛将故事（第1页）
“帝君，那么认真看什么呢？自从侍奉您以来没见您翻开过一本书呢。”花岛在一旁替昱珩挥着蒲扇，打着呵欠，一脸倦容。
“你知道什么？瞧见那些架子上的书没，你还没出生，帝君我就读完了。”昱珩空指了一下，继续伏案翻书，所读之书正是从小红那里讨来的在册植物之元神编。
元神编里记载的植物千奇百怪，可翻到最后一页也没看到有关荼罗根的记录，难道确如父皇所说，荼罗根只是传说而并没有实际存在？可小时候在屏风后面玩耍时，他分明听到父皇和老君他们商议要用荼罗根复活某个人，后来被乳母寻到，慌忙抱走了他，以至于他不清楚之后是否真的实施。
为何父皇和知晓这件事的人都要以传说来搪塞他人呢。如果荼罗根没在天庭，那它还能生长在什么地方。
昱珩伸了个懒腰，“小花，走，咱们去看望一下老君他老人家。”
二人步行至丹鼎殿，还相距百步之遥，门口的仙童像受了命令似的，正准备锁闭大门。
“老君在上，昱珩特前来拜访，大白天锁什么门。”昱珩长声道。
“正是帝君来拜访，老君才吩咐我们锁门啊！”仙童嘟哝道。
昱珩不但没怒，反而“嘻嘻”地笑得开心，“放心，这次绝不打翻老君辛苦炼出的丹药。”说完便推门而入，花岛在后边紧随着他。门口的两个小仙童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门。
“老君，您又在藏什么好东西，这么害怕昱珩看见吗？”看着眼前须皆白的老头儿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瓶瓶罐罐，昱珩忍俊不禁，随手拿起一个紫色药瓶放在鼻前嗅了嗅，闻到的是一股木香。
“放下，放下……别乱动。”老君忍不住提醒道。小时候昱珩和老君待在一起的时间远过跟自己的父皇母后相处的时间，说他跟着老君长大也不为过。两人年龄虽相差巨大，但在朝夕相处中都不以身份长卑论彼此，相处到最后却像一对冤家朋友。
也正因如此，昱珩对丹鼎殿一砖一瓦，一丹一药相当熟悉，尤其是对殿内的珍奇丹药如数家珍。以至于长大后，遇事来讨药的昱珩常常让老君头疼不已。如果是别的小仙，老君可以推说没有，碰见昱珩连撒谎推辞的余地也没了。
听到老君的话，昱珩乖乖放下药瓶，“其实，这次我是想让老君帮忙看一个好东西。”
老君一听，捋起胡须来，这家伙敢情不是来要东西的，倒像是来送东西的，顿时放心了不少，满怀兴趣地凑了过去，“先看看，先看看。”
昱珩一摆手，花岛从身后捧上一个红木方匣子来，匣子盖子打开，一颗黑亮光泽的珠子端端正正地放在其中。
老君用两只手指拈起珠子来，转到一处光亮的地方，透过光线查看，边看边叹道：“果然是好东西啊！你从哪里搞到的？”
“前段时间到澧沅山治水，无意中现的。”昱珩对老君并不隐瞒。
“这种东西竟然出自凡间，天界也不一定会有这么至纯的珠子。真不知道拿来炼丹会有什么奇效啊！”老君盯着珠子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昱珩从他手里取过珠子，又安安稳稳地放进匣子里，盖上了盖子。
“多看一会儿也不行嘛。”老君正看在兴头上，珠子突然被收走显得十分沮丧。
昱珩摇了摇头，又计上心来，“不过……想多看几眼也可以……”他一只手抚摸着匣子，继续说到，“告诉我在哪儿可以找到荼罗根。”
老君一听这个词，瞬间变了脸色，勉强笑了笑：“找那东西干嘛。自从那件事之后，天庭颁布了永久禁令，不允许复原元神。”
“那就是说，荼罗根曾经确实复原过元神喽。那天庭禁令又是怎么回事？”昱珩突然现自己那天在朝堂之上提起恢复元神这件事，似乎触犯了什么忌讳，估计这忌讳年轻一代的仙家都不了解，以至于没人当庭反驳出来。
“唉，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给你讲过的，关于天庭叛将焱攸的故事？”老君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自然记得。焱攸当初神勇无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当年天庭与冥界的百年大战中被先帝委以重任，率领十万大军出征冥王，却在阵前因冥王挟持了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而产生了疏离之心，意图倒戈。还好当时身为长子的父皇心思敏锐，早就对此有所察觉，及时扭转了战局。否则，天庭根本不是今时今日的天庭了，而那场大战又不知道会继续荼害多少生灵。”昱珩回应道。
老君缓缓坐下来，斟了一杯茶，轻轻嘬了一口。
“你有所不知的是，焱攸投敌后不久，便带着妻子从冥界逃走了。他虽然叛离了天庭，却只是想拯救妻儿性命，并不想真正为冥王卖命。但这样，他们夫妻两个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既没有办法继续待在冥界，也没有办法回归天界，成为了无处可去、无家可归的浮萍。无论到何处，都没办法再取得信任，唯有一死。”
“只是焱攸想以自己的性命换妻儿活命。那时候经过一番奔波逃命，他妻子的元神已经在逐渐溃散之中，如果再继续下去，则是一尸两命。于是焱攸选择了到天界自。”
“那天庭重新收留他了吗？”昱珩关切地问道，他没想到小时候听说的叛将故事中还有如此曲折。
老君沉思半晌说道：“当时的天庭确实对是否重新收留他有过激烈争议，这场闹剧最后以焱攸继续带兵征战为终局，毕竟大敌当前。但他的妻子必须留在天界作为人质。天界许诺要帮助他的妻子复原元神，照顾她到顺利生产，以此让焱攸安心待在前线。为此，先帝拿出了珍藏已久的荼罗根。”
“那后来呢？”昱珩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