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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凉凝眉，旁人的表现又不是他的表现，同温凉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安静摇头。

  康熙帝看着那茶具有些出神，想了想，又摇了摇头，&1dquo;罢了，那些人，也不配同你并称。”

  温凉抿唇，唇线有些紧绷。康熙帝淡笑着说道，&1dquo;既然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我的情况，便不要摆出这样子了。”

  康熙帝心中有数，他已垂垂老矣，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温凉从康熙帝在畅春园的时候便觉他的身体情况，到底这么些人中，温凉才是最敏锐的人，就连康熙帝自身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回宫后，康熙帝惯用的陈御医前来给康熙帝把脉，不过是隔着畅春园这些日子，陈御医把这个脉整整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满头大汗，额角的汗水滑入眼中酸涩难忍，好半晌才收回手来。

  然后站起身来，掀开下摆跪在了康熙帝面前。

  &1dquo;万岁爷大限将至，臣罪该万死。”

  陈御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御医，跟着康熙帝多年，能得康熙帝如此信任，自然从不虚言。

  康熙帝这些年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是那等逃避世事的庸人。没有那等要人重复一遍的举动，他声音淡漠，显得格外阴冷，&1dquo;朕还有多少时日?”

  &1dquo;不过半年。”

  陈御医老实言道。

  这便是温凉再也不得见康熙帝召见御医的缘故，大限将至，便如同佛教中的天人五衰，已经到了无法扭转之势。

  强撑不得，久留不能。

  温凉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紧握成拳，面色微恸。

  康熙帝扫过温凉那眼中摇摇欲坠的波光，朗声道，&1dquo;温凉啊，能得见你今日这般动容的模样，朕倒是破有种死而无憾之感。”

  &1dquo;万岁爷慎言。”温凉狠狠皱眉，面带薄怒。

  康熙帝摆摆手，态度淡定了些，&1dquo;御医也见了，药朕也会吃，温凉可还满意?”

  温凉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他不曾经历过这种感觉。亲情这般从不曾存在的错觉，有朝一日竟会在康熙帝身上若隐若现，着实也是个极为奇特的事情。

  康熙帝不忍再言，温凉在情感上的确是薄弱处，便是让他处置，也是难为他。

  &1dquo;无事，温凉。”

  康熙帝淡声道，像是在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he11ip;&he11ip;

  外书房的灯火一直亮着，胤禛并没有安歇。

  深夜至今，温凉一直未从宫内回来。若不是怕暴露些什么，胤禛此刻已经同清宫打听此事。

  胤禛回想着早晨在乾清宫的情况，又回想着今日皇阿玛把温凉召见宫内，又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放人。

  胤禛心里有了些不太好的联想。

  他在屋内踱步，苏培盛时不时拿着些事情来打扰胤禛，倒也时而分散着胤禛的注意力。

  &1dquo;王爷，先生回来了。”

  临近亥时，温凉总算是回了王府，也不知道是恰好切中了胤禛的心思，还是有事商谈，竟是直接朝着外书房来了。

  胤禛看着步入屋内的温凉，神色微沉，&1dquo;生了何事?”若是旁人，因为看不出温凉的神色有何异样，可换了胤禛，却是一眼便看出不同。

  他摆摆手，在外书房伺候的人便都退下来，屋内只有温凉和胤禛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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