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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妍走回屋子，月箏迎了上去，卻被江妍無視了。

江妍整個人看起來怪怪的，目光呆滯，額間還隱約冒著黑氣。

月箏覺得不對勁，怎麼看上去江妍像被鬼上身了一樣。

她自知沒有驅鬼的能力，她讓沈棄看著江妍，她去找顧清。

沈棄眼眸暗了暗，心生不喜，一把拉住月箏，「我可以試試。」

月箏眼睛亮了亮，好奇地看著他，「你還會這個？」

「略懂一二。」沈棄淡淡道。

月箏像是想起了什麼，懊惱道：「我差點忘了，你也是修士。」

沈棄手指頓住，他不算修士，師父從未教導過他修煉的事宜，只是教他如何做人。

師父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普通人，平平安安長大。

他一直遵循師父的教導，從未對任何人生出過怨意，因為師父說過他不能有這種情緒，他的命格兇險，情緒太多對於他不是什麼好事。

他從小就聽習慣了各種侮辱，他已經可以做到心境毫無波動。

可是在師父死後，他卻很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偷偷學一些自保能力，也不至於被師伯耍，也不至於身為嶗山掌門的弟子，連個簡單的驅鬼都不會。

他也不懂為什麼要拉住月箏，只是下意識不想讓她去找顧清。

他曾在嶗山的書閣偷偷看過書，這是他第一次使用，他做了一個手勢，開始念起口訣。

「去神更遠，去鬼而近。天下凶凶，不可得知此。今記其真名，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

江妍尖叫一聲，一股黑氣跑出，黑氣化成一個紅色的影子。

空中飄著一個紅衣女人，整個房間驟然陰冷起來。

江妍虛弱倒地，月箏連忙扶住她，「妍妍，你還好嗎？」

江妍輕輕搖頭，「沒事。」

此刻，這麼大的動靜，顧清也察覺到了，他立即來到房內，看了一眼房內的人，視線落到鬼魂上，他剛想收了鬼魂，江妍虛弱地叫住他，「顧清，別動手……」

聽到江妍虛弱的聲音，顧清心裡一緊，走到她身邊，指尖在她額間輕輕一點，淡綠色的光一閃，他關心地問：「好點了嗎？」

江妍覺得剛才的虛弱無力感消失了，「嗯，好多了。」

她從月箏的攙扶中站起來，解釋道：「她上了我的身後，沒有傷害我，但是她一直在念叨著什麼，我聽不懂。」

「顧清，你有沒有辦法讓她跟我們說話？」

顧清看了一眼江妍，他沒有像以前一樣見妖魔鬼怪就立刻殺了或者收了，而是回答：「有。」

然而，不等顧清畫符施法，女人身上忽然散發紅色的氣霧。

四人意識模糊，一齊倒地。

（口訣出自《道藏·太上消災祈福醮儀》）

第17章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