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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睜眼時,眼前的一切都全然變了面目。
高大的殿宇矗立在不遠處,卻是冷寂的,周遭沒有任何的裝飾,甚至連草木都是荒蕪的,依著血月幽然的紅光,整個殿宇顯得愈發空寂而陰寒。
白森森的漢白玉階梯一級一級通向殿宇上方的殿門,那道朱紅色的殿門就這樣大敞著,裡頭昏黑無比。
桃夭拉著勾黎一步步上去,最終在殿門前站定。
一股濃重的酒味在那一刻驟然向桃夭的鼻腔侵襲而來,耳畔液體滴落的聲音變得尤為明顯,她皺了皺眉,向殿內望去。
大殿內未曾掌燈,僅有一根長明燭泛著微弱的光,堪堪照亮著周圍的一切。
借著燭光,桃夭這才看見,視野的前方,似是有一名女子。
女子仰躺在美人塌上,似乎並未發覺他們二人的到來,只是無神地仰著頭,拿著酒壺自顧自地一口一口灌著。
「地宮使者?」桃夭蹙緊了眉,敲了敲門。
說來古怪,這地宮使者身上並沒有任何詭異的氣息,不像是被蠱惑了的模樣。想起功德橋的無故關閉,桃夭只覺得愈發奇怪了。
並沒有應答,仿若那個在塌上的女子,只不過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傀儡。
見她不作回應,桃夭三步並作兩步地進了殿,但甚至還未等她靠近地宮使者的床榻,那女子竟是在瞬間直挺挺地坐起身來,預料般的向她的方向揚手一揮,她與勾黎的身子便被定在了原地。
「你!」桃夭驚呼出聲,竭力掙扎著,想嘗試掙脫身上這無形的束縛,可無論她如何嘗試,她甚至都無法使用任何的法訣。
「功德橋…又是功德橋……這已經是第幾個了……」女子在她的身側緩緩踱著步,充滿血絲的墨眸死死盯住她,卻忽的笑開了,話音中帶著一股莫名的哀然。
「都同我一般陷入這場永生永世的幻夢中吧。」女子垂下了眼帘,話音極低,像是輕柔的蠱惑。
而後的那一剎,桃夭看見女子的額間白光一閃,周遭瞬間開始天旋地轉起來,女子尖利的哭喊與笑聲纏繞在耳畔,與眼前高旋轉的景致一起,她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模糊起來。
烏壓壓的林間不見幾許光亮,只有稀稀落落的幾縷陽光透過茂密的葉間灑下,整個森林顯得既潮濕又陰冷。
眼皮沉重地難以睜開,身軀圍繞著一片寒冷。桃夭竭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堪堪用手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周圍的一切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
側翻的馬車一片狼藉,周圍零零碎碎地散落著一些碎片,十幾具僕從手腳不全地癱在地上,不時有蒼蠅在旁側嚶嚶嗡嗡,地上的血跡早已乾涸,散發著一股噁心的血腥味。
這是哪?
方才地宮使者對她施法的記憶仍是無比清晰,桃夭蹙了蹙眉,心下不禁有些狐疑起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眼前的景象都與凡間無比的相似,但她明白這不可能是凡間,或許此處便是那地宮使者口中但「幻夢」。
桃夭嘗試著挪動著腳步,身軀似是有千斤重般令她難以動彈,甚至帶著一種不適感,她不由得垂下眼帘,恍然發覺,她的軀體並非自己的軀體。
並不同於她初入顧斐的幻境中那般,她仍是保留著自己的軀體,只是變化了面貌,眼下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出,雖然她自己的神魂仍在,可軀體卻分明歸屬於他人,而她的神魂與這具軀體相斥,所以方才她才覺得走動起來這般沉重。
這具身體著一身梨白色長裙,金絲繡紋繡著牡丹的樣式,只不過卻髒亂不堪,沾了不少污泥與血跡。
桃夭眼尖地發現,血跡雖已乾涸,但這具身體的胸腔處,卻有著兩處致命的刀傷,但不知為何,竟是沒有死去的跡象,她幾乎能感受到周身血脈的流動,體內的一切都是蓬勃的模樣,與那兩處直通心脈的刀傷截然相反。
她怔了怔,卻是在那一刻,身體原本的記憶開始緩緩復甦。
軀體原本的宿主喚做桑梓,是為當朝宰相之嫡女,與長年征戰在外的親王莫白銘有著從小的婚約,但那親王似乎並不喜桑梓,無論桑梓對他如何糾纏,他也總是避而不見,就在三日前,親王出征,桑梓仍是不死心地出城相送,卻不料慘遭賊手,連帶著一眾僕從都死於了劫匪手下。
記憶到此便夏然而止,但桃夭已然大致明白了。如同上回出於顧斐的幻境中一般,眼下所處的仍是相類似的幻境,此類幻境只需找出突破口,便能將其破開。
而往往,那個突破口,便是製造幻境者的執念。
她雖不知道地宮使者用了什麼辦法將她的神魂附著在了另一具軀體上,但地宮使者既然這樣做了,便說明這具軀體至少是重要的,說不定,破開幻境的癥結,就與之相系。
在她方才窺到的記憶中,尤其提到了那個喚做莫白銘的男子,或許這一切的執念,就與他有關。
她不自覺地垂眸望向身上血跡斑斑的衣衫,這具身體既然是宰相府的嫡女,她還是先回宰相府看看,然後再做其他的打算,到時再驗證她的猜測也不遲。
得出了推論後,桃夭這才收回了神,向四周環視著,恍然發覺似是少了個人。她記得勾黎分明是與她一同入了幻境,但眼下環顧四周,卻只有她一人。
「勾黎!」她嘗試著呼喚著他的姓字,竭力挪動著腳步,但身軀卻似是背負了千斤重擔般難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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