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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鄞道：&1dquo;你莫要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裴照站在李承鄞身前，静静顿。李承鄞是大唐太子，是未来的天子，是东宫中身份最荣耀的人。而现在，他无力地靠在桌前，神色疲惫又狂热。

  自跟在他身边，裴照就从未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近似癫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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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照拉住缰绳，仰头望着山崖嶙峋。三年前，李承鄞与九公主从崖上纵身一跃。他本来以为他们必死无疑，还是怀着微渺的希望，领军下崖寻找。

  没想到，就在他即将失望之际，找到他们二人。

  他们的衣服打住了一个死结，难解难分。

  &he11ip;&he11ip;

  一路上，裴照神色沉重。随行兵卒以为此行是要完成什么艰巨的任务，皆一言不。

  裴照拿过地图，略微瞧了一眼，便指着落日的方向道：&1dquo;继续西行。”

  &1dquo;将军，再向西是一片峡谷，杳无人烟&he11ip;&he11ip;”将士自知失言。

  裴照道：&1dquo;到了那里，取了东西，我们便转道回上京。”

  &1dquo;将军&he11ip;&he11ip;”

  &1dquo;下潭取水。”

  裴照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力。羽林卫大都是年轻士兵，没想到此次前往西域是如此清闲的活计，低低欢呼了一声便都脱了甲胄，??进青碧的潭水。

  他们扛来盛水的用具。

  &1dquo;将军，这是什么地方？咱们绘的地图上怎么没有标明。”

  &1dquo;这是忘川。”裴照抬望着明朗的日光，惘然道：&1dquo;传说这里的水能够忘情。”

  连他自己也没有觉自己对旁人说了这句话。

  &1dquo;嗬，”年轻的将士爽朗一笑，&1dquo;将军，你是故事听多了罢？”

  裴照望着他，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最终笑容僵在脸上。将士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惶恐道：&1dquo;将军恕罪，将军恕罪！”

  裴照回过神来，轻轻摇了下头，拍了他的肩道：&1dquo;无事。”

  是，故事听得多了，也看得多了。现在，他不自觉地已走入故事中了。

  待到回了上京，一入东宫，李承鄞竟亲自在门前等候。他客气表达了宽慰，便急切地朝车队一眺，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舟车劳顿不算什么，裴照是金吾将军，这点苦头倒也吃得起。只是他没想见，李承鄞即刻下令，派人在九公主殿中煎了数十副不同的汤剂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