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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6戟眼中，便是赶他走的意思。

  不想此行一无所获，6戟再次主动寻话题：“今日，我见了你姐姐。”

  虞小满一愣：“璧月姐姐？”

  6戟点头：“是。”

  心猛然提起，虞小满问：“她可伤了你？”

  说着便端起烛台细细打量6戟的面容。

  璧月姐姐讨厌6戟入骨，一口一个“臭男人”地骂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似的，6戟与她见了面，现下能好端端坐在这儿都是个奇迹。

  6戟说没有，虞小满不信，扯了他的衣袖要看，被6戟制住手腕压在胸前。

  推搡间两人距离倏然拉进，鼻尖几乎碰到一处，视线相撞的瞬间，虞小满在6戟眼中看到两个小小的人影。

  “你担心我。”6戟说。

  近乎肯定的语气挖开了虞小满费尽力气藏在心底深处的隐秘。

  虞小满慌了，挣动手腕却拧不过这个臭男人，一时羞愤不已难堪至极，仿佛自己的软肋总能被他轻易找到，先动情的永远只能甘落下风，任人拿捏。

  “我自然担心你。”虞小满说，“既然见过我姐姐，应该知道，我将元丹给了你吧？”

  这回轮到6戟愣。说到元丹，不知想起什么，他的眼神忽然暗淡下去，低声说：“知道。”

  虞小满不愿在他面前失态，一心想要他走：“一颗元丹报你八年前的一场救命之恩，应当足够了吧？”

  6戟不答，虞小满便当他默认，眼一闭心一横：“如此才算真正还清，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此生不复相见。”

  海水无风时，波涛安悠悠。

  6戟离开时仿佛将凛冽的风也一并带走，四下出奇宁静，唯虞小满心里闹腾不休。

  这会儿一点都不困了，手腕隐隐烫，似乎还留着被紧握的触感。

  将那处用水草缠好，衣袂盖住，虞小满捧腮望着桌上烧得只剩寸余的蜡烛，眼眶一热，吧嗒落下一滴泪来。

  先前在6府和虞桃一起背诗，不明白诗人们为何总将蜡烛燃烧比作流泪，现在却有些懂了。

  虽说已经做过一次告别，虞小满现在才意识到这回是真的永别。

  他狠狠将6戟推开，拒绝他出于愧疚的怜悯，说了最狠绝的话，将自己的后路断得一干二净，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再回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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